毫无疑问,吕思净已经提前知道了真相,但他为什么通个气呢?
还有,阳蒙这会儿在哪里?
林萱不安的想,她是要撕破脸皮跟邧帝大闹一场,还是得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笑着陪他将这出戏演完。
直到及笄礼完成,宾客都散了,林萱依旧带着微笑,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如果不是邧帝突然提到她母亲,她也许会安安静静把这出戏唱完。
可是邧帝却说:“终于给你举办了及笄礼,从今以后,你就是大人了,朕心里真高兴。你母亲若是能听我劝,不要再想着过去那些事,她一定能平平安安活到今天,看着你及笄成人。可这都是命啊,半点不由人。”
林萱终于感觉到饿,小口小口的吃着晴云阁那边送来的新鲜榆钱糕,她吃得痕迹,脸更显得肉嘟嘟的,依旧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邧帝劝她:“慢点吃。”
林萱笑了笑:“这是我的最后一顿饭了,得吃饱了才能好好上路,总不好做个饿死鬼,急匆匆赶去投胎,下辈子又要稀里糊涂的过。”
邧帝眯着眼睛看她,两道又浓又黑的美貌微微轻蹙,唇边掠过一抹淡笑,像是在嘲讽什么,也像是被她伤了心。
那一抹笑太短暂,刹那间便消失不见,他回过头,吩咐吕思净:“你们都出去,把门带上。”
接着,他又转过头来看林萱,眼睛长大,目光锐利的盯在她脸上:“我猜,如果不是为了借朕的手出去吕守一,以往的萱儿根本不屑来讨好我吧。”
邧帝说完,捡起一块榆钱糕尝了尝,那糕点并不如他想象的好吃,可林萱却吃得很香。
林萱沉默的吃完了整盘榆钱糕,才终于找回些力气,她心里很平静。
邧帝一如既往的虚伪,他凭什么要求她的真心呢?
她不过是邧帝养着的一只宠物,喜欢的时候逗一逗,不喜欢了可以关在笼子里,丢在冰天雪地里。
就连吕守一都可以随随便便欺负她。
她当然是为了生存下去,才在他面前卖乖讨巧。
她又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也并未拿她当女儿疼,他的虚情假换来她的巧言令色,多么公平。
她想活得更加自由,所以要杀了他,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她从来就不是关在笼子里的狗,她身体里犹有兽性,是养不熟的狼崽子,当然不肯乖乖就范,当一只宠物。
“你心中一定很好奇!”邧帝见她吃完了糕点,似笑非笑地道:“朕不妨告诉你,是太子告的密,他压根没有胆子造反,是你一直在背后撺掇他。他非但不领情,反而无数次在我面前说你是养不熟的狼崽子。萱儿,你识人不明!”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林萱惊讶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