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苏雪至!”
王庭芝双手压到桌上,倾身。
“我问的是贺汉渚!保定军校的事已经解决了,他怎么还没回来?他去了哪儿?还有,爹为什么要动西北军?”
佟国风一顿:“你胡思乱想什么?贺汉渚没回来,自然是有事在身。至于西北军,那是正常的陟罚臧否……”
王庭芝打断了佟国风的解释,“舅舅你当我三岁小孩?苏雪至一个医生,整天在实验厂里埋头做事,好端端的,你们会大动干戈用专列把她给弄到这里来?吃饱了撑着?“
“舅舅你老实说,贺汉渚去了哪里?爹是不是要对付他了?为什么?”
他整个人都俯了过来,问完,双目紧紧地盯着坐在对面椅子里的佟国风。
佟国风沉默了片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王庭芝的身边,低声道:“其实舅舅正也想着哪天有空,找你聊两句的。庭芝,舅舅知道你和贺汉渚好,你将他视为兄长,但现在开始,你要防着他些,保持距离,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听他信他……“
“为什么?到底怎么了!”
“贺汉渚以前大仇未报,知道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别说和陆宏达斗,怕是连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讲,所以投靠我们王家,替你爹做事,和你交好。现在陆宏达死了,他报完了仇,野心起来了,和西北军暗通款曲。这是干什么?拉大旗,立山头!日后准备逼老曹一样逼走你爹――”
“不可能!”王庭芝面露怒色,“我认识他有十几年了!他不是这样的人!”
佟国风哼了声,“既然你说了,舅舅也不瞒你。不错,贺汉渚是趁着这回军校的事,跑了!他要是心底坦荡,他跑什么?你爹是不讲道理的人?当年他和兰雪落难,是你爹不顾被牵连的危险,将他们接了过来,栽培他十几年,对他对比你这个亲儿子还要好,对他寄予厚望。现在他有什么要求,不能摊开和你爹讲?你爹难道真会为难他?他是怎么做的?跑了!我就不说忘恩负义和背叛,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还有,你把他视为兄长,但你以为你真了解他?他这个人,有几分本事,自然也就野心勃勃,心机深沉。你信任他,但他会把什么都告诉你?”
王庭芝渐渐沉默了下去。
佟国风见侄儿双目凝定,神情发滞,仿佛有些走神,拍了拍他的胳膊:“庭芝,你阅历不多,容易感情用事,被人的表象欺瞒。贺汉渚他真的很危险。你听舅舅的,以后对他,要多留个心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