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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是他的画作:一只蝴蝶停在盛开的花瓣上汲取花蜜,后面蹲着一个书生在看它,书生的脚边有一根断掉的捕网。

温含卉缓缓放下信,眼眶湿热,仰面朝着屋顶悬梁,试图敛起自己的情绪。

她告诉自己不要总哭,可是晶莹的泪迹仍就从她眼尾滑进鬓角的发束中。

她完全读懂了这幅画:陆安告诉她,爱上一只蝴蝶,不是将它捉捕,而是看它游历人间这片花草地。她负责飞,他负责看着她。

好一会儿,温含卉才平静下来,她抽抽鼻尖,伸手去拆最后一封信:

大喜!原来是驿站并没有把我的信送出去,我还是有机会得到你的回信。但是也是大悲!因为我本就没什么期盼能够得到你的回信,如今又捧起了小如千佛寺里不起眼的一瓣烛火那么多的希望。

落款是:守着一点渺茫的希望过日子的陆崽亲笔。

温含卉目光在信纸上流连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将它们悉数收进匣盒中存放。

期间她的嘴角扬着,满脑子都是他惹人怜惜的落款,脸颊都有些发酸,直到她无意一瞥摆在桌台上的那方铜镜,她看着铜镜中那张成熟的脸孔,面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她意识到自己已经二十六岁了,实在不应沉溺在一些虚妄的甜腻之中。

他很快就会变心的,男人都是这样的,陆安不会是例外,温含卉试图以此说服自己。

她沉沉地吁了口气,感觉到嗓子发涩,便披了件外袍,起身去炊房煮水喝。

细细的火苗自漆黑的夜里燃起,带起干草柴枝的簇簇火星,温含卉往铜壶里添满水,架在炉架上煮。

期间,炊房外传来窸窣响动,温含卉撩开门帘察看。

胡武净拄着拐杖走向后院,许是因为他老来顽皮,这阵子被温含卉管束住了不少,他看见她,下意识站直了身子,认真同她解释道,“温姑娘,秋日太燥,我口渴的不行,就出来找口水喝。不是夜里出来乱跑哈。”

外面黑灯瞎火,温含卉担心老人摔跤,赶忙起身把人扶进了炊房,找了张木凳子给他坐着,她指指尚未烧开的铜炉说,“这天时是挺容易口渴的,我也再等水开呢。”

两人各坐在木凳子上,安静片刻后,胡武净捋着胡子徐徐开口问道,“温姑娘,我方才听你说话的声音不对劲,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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