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么快就要走呀?林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晋国公的喉咙滚了一下子。名门望族的出身和多年混迹官场的本能告诉他,今日之事太诡异了。徐太后动用了地藏经,而林氏为何好巧不巧地在这个时候撞上来?
莫非林氏和徐太后被困一事有关?这怎么可能!晋国公心乱如麻,此时他只想迅速逃出宫廷、回家翻看那本地藏经。
只是,林氏既然来了,又怎会放过他。
晋国公是太后娘娘的亲弟弟,好容易进宫一趟,怎么能匆匆离去,太后娘娘心里也不舒坦呀!林氏说着看一眼太后。
太后身侧女官自然明白林氏的心思,笑着附和:太妃说得不错,太后娘娘这几日身子不好,又受了惊,日日都盼着娘家人进宫宽慰。晋国公大人既来了,少说也要多坐一坐。
一壁说着一壁吩咐小宫女给晋国公上了花茶,并几样香甜可口的果脯、发糕、酥糖等碟碗。
晋国公被宫人们扶着坐下时,只觉冷汗一层一层地渗透了衣裳。而当他抬起头看向徐太后时,太后面上那种隐晦的恐惧和焦急,更几乎让他魂飞魄散。
到了这般境况,他若还不明白出事了,他这五十年都白活了!
他进宫容易,但想出去,怕是难了!
他浑身都紧绷起来,再也没心思怨恨林氏,搜肠挖肚地思考着要如何逃出皇宫。
众宫人捧来许多颜色鲜亮的玉瓶儿,给徐太后插花赏玩。林氏笑着和徐太后寒暄几句,不过说这一年的秋菊开得极茂盛,又有岭南那边的匠人进贡些新奇的颜色,合该开个赏花会之类召集群臣热闹热闹。
徐太后不过嗯嗯几声,根本不敢多嘴。
哟,这是白茶菊吧?这样精致小巧!林氏从宫人手中捧起一朵手掌大小、栽种在茶杯里的雪白秋菊。
徐太后身侧女官道:白茶菊瞧着不起眼,实则是今年贡品当中最昂贵的!从前虽也栽培过这个品类,但都有颜色蔫黄、花期极短等缺陷,不过图个稀奇。今年,是岭南一位工匠钻研出了培育的办法。
说着,女官上前,小心翼翼掀开了白玉般的茂盛花瓣,透出底下的茶盅。
林氏微微挑眉。
这是血玉?她淡淡笑道:真是舍得呢,用血玉养花儿,养这么一杯秋菊,等花儿谢了,这价值连城的玉石也该碎成齑粉了。
女官笑道:血玉虽贵重,倒不是用不起;这白茶菊才是天底下没有第二份的,如何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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