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但笑不语。
这样坐了两刻钟,那耐不住性子的晋国公又站了起来。
禀太后,老臣府中的确有事他方才好不容易编出来一个诓:老臣那个不争气的大儿媳妇,前日不是病死了么,这几天都忙着送葬呢!
林氏听着就笑了。
哦?是贵府上的大少奶奶的葬仪?这事儿我们都听说了,只是,贵府大少奶奶是过门没三个月就病死了的,很是晦气,贵府不过草草下葬,连停灵都省了,何来忙碌?
晋国公老脸一红。
这家里头总要开祠堂的!他瞪一眼林氏:老臣向太后回话,安王太妃操什么心呢!
上首的徐太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的喉咙颤颤地滚动着,然而身侧那位女官已经将手指覆在了太后手背上。这样一个轻柔的动作,太后已被吓得满脸惨白,一声儿不敢出。
她知道,只要自己敢开口,这位女官那带着剧毒的指甲就能轻易刺入自己的手腕子。
她还不能死
太后娘娘早有吩咐,请安王太妃和晋国公大人多留一会儿,怎地大人这般急着回府!女官的笑语中带着一丝嘲讽:难道大人府中的家务事,竟比太后娘娘更要紧了?
不敢,不敢!晋国公忙摆手道:太后娘娘也乏了,老臣怕叨扰了您
怕什么,您是太后娘娘的亲兄弟,您在跟前作陪,太后高兴还来不及。
这
晋国公正急得满头冒汗,旁侧林氏噗嗤一声笑了。
我说晋国公大人,您要回就回罢,把实话说出来太后娘娘怎会为难你?怕就怕你有事瞒着太后,拉你家那个过世的大儿媳妇做遮掩罢了。
晋国公一听又跳了脚。
林安王太妃!你可真是仗势欺人,老臣与太后回话,你屡屡插言是不把皇室的规矩放在眼里吗?再则,老臣何须隐瞒什么家事,你妄自揣测也就罢了,老臣是否要回府,与你有什么相干!
林氏淡笑着看着他。
并非妄自揣测,而是臣妇已经看穿了晋国公大人的谎言。她定定道:若不是偷拿了这白茶菊里头价值连城的血玉想要偷运出宫,大人又何必急着回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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