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她一路走进来,并没有看到傅柔仪几个姊妹的身影。
唇角扯出一抹稀薄的冷笑,傅锦仪觉着,自己似乎知道了谢氏的心思。
八姑娘来了,八姑娘来了!早有丫鬟等在房门外头,瞧见傅锦仪,竟如同看见救星一般殷勤地打起帘子,扶着她进去。傅锦仪一贯不受谢氏待见,在锦绣苑里何曾受下人奉承过?她心里冷笑,面上则满是温顺。
进了屋,只见谢氏一人坐在外头的椅子上抹眼泪,里屋寝室的门帘禁闭,从里头传来傅妙仪大声的痛哭。不过几天不见,谢氏的模样竟叫傅锦仪差点认不出了脸色蜡黄,身材消瘦,眼睛因为连日的哭泣都肿得如桃子一般了。她见了傅锦仪,哪里有从前高高在上的模样,扑上来道:八丫头,你可来了!你快帮着我劝劝你两个姐姐吧!
谢氏通身狼狈,傅锦仪可没有半点怜悯。她装模作样地担忧道:母亲,这是怎么了呀!
唉,嘉仪腿残了之后,性情大变,发起疯来我都制不住!谢氏伤心地道:妙仪来看她,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了。说着拉住傅锦仪的手往里走: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里头是一地的碎瓷片。
傅锦仪吃惊地看着里头的两个人傅妙仪缩在墙角里嚎啕大哭,头皮上赫然有一道不小的血口子,鲜血正顺着她的脸颊流淌,瞧着好不渗人;那床上的傅嘉仪,病得形销骨立、一张脸都成了锥子,连身子都撑不起来,手里却死死攥着一只碎了的茶杯子要砸傅妙仪。
四个丫鬟跪在床前瑟瑟发抖,她们都是锦绣苑里体面的大丫鬟,可她们每个人头上都带着血,显然是傅嘉仪砸的。那个跪在墙根底下的丫头脸上赫然有一道两寸长的、皮翻肉卷的伤口,蹲在地上哭得凄惨万分。这女孩子一破了相,一辈子也就毁了,因此其余的三个丫鬟也不敢再上前拉架,生怕自个儿也被划在脸上。
嘉仪,嘉仪你别这样啊!傅妙仪哭道:你把杯子放下!
傅嘉仪虚弱极了,却冷笑道:我的好姐姐啊!我被人打成这样,心心念念地盼着你回来救我,可你呢?你根本不想帮我,你是回来求祖母出面帮你去侯府撑腰的,你一点都没想过我!为了解决你婆家的糟心事,你送了一匣子贵重的天麻给祖母,你就不能帮我说一句好话吗?你不肯,你不愿意!
嘉仪,我也是有苦衷的啊,你不能这样逼迫我!傅妙仪辩解着:你不知道,我在侯府里过得是什么日子?我也是没办法了才回娘家求援的。可偏偏老夫人生你的气,不肯原谅你,我哪里敢给你求情啊!嘉仪,你别恨我,等下一次我回来的时候,我一定给你求情!你现在还在养伤,等送到庄子上好歹也要三两个月,也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