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急败坏地说完这几句话,就直接转身走了,根本不理会廖氏在后面大喊大叫的。
“什么人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你这新大嫂有一腿呢!”廖氏气得不停翻白眼,却不敢大声嚷嚷,只是不满地嘀咕了几句。
向氏这次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既把若枝捧到了妾侍的位置,又失去了抚养十六爷的权利,还让方贤对她厌恶了几分。现在她去老夫人那里,一直都陪着小心。
而老夫人则是大获全胜,不仅拿捏住了向氏,目前大房的两位爷们儿都在她那里住着,甚至还多了若枝这么个眼线。
“什么方国公府百年世家,我呸,连个寻常百姓家都不如!欺负我这个新妇,我是他家的儿媳妇儿,又不是仇人!一个个把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就盯着我找错儿!我当初就不该嫁进来!以为国公府是什么好地方,原来也不过鼻孔朝天目中无人的鬼地方!”向氏坐在里屋,拿着锦帕擦眼角,眼眶通红一片,边说边委屈地哭起来。
“哎呦,我的好夫人哎。您可千万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你要是不嫁进来,如何有这泼天的富贵。等日后生个有出息的哥儿,那可就是给您挣诰命来了!”一旁站着向氏从家里带来的秦嬷嬷,听得她这么自暴自弃的说法,连忙轻声安抚着。
向氏还是觉得不甘心,她嫁进来之后就想表现得像个长子嫡媳那样,可惜她越表现反而越被打压,直到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嬷嬷别说这种望不到边的话了,现如今老爷都厌烦我了,何来的哥儿!我还不得小心翼翼做人,去请安的时候,简直跟个小丫鬟似的,让老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她凄凄惨惨地说道,眉头轻挑,无限风情蕴含其中。
秦嬷嬷按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道:“夫人别急,老夫人为了制衡你,把两位爷儿放到一起才是大错特错。自古嫡庶不相容,若不是您要抱十六爷来养,那若枝和十六爷可就是个贱婢的身份,连个排行都没混到。现如今老夫人一视同仁,您觉得十姑娘和十四爷的心里能好受?”
向氏的哭声一下子就止住了,她拿着锦帕将眼角的泪水擦干净,破涕为笑。
“悦言,我说的你可得好好想想,日后这大房的一切都是你们兄弟姐妹的,别让那些不知从哪里来的人给分走了!”向氏果然听信了秦嬷嬷的话,把方悦言找来谈心。
她已经苦口婆心地说了许久,不过方悦言还是稳坐泰山,油盐不进,手捧着茶盏慢条斯理地轻抿着。偶尔向氏的语气过于激动了,她才轻声地嗯几声算是回应。
“您所说的我都知道,我和锦俞还小,不懂这些。不过这些话您还是不要多说的好,毕竟祖父和祖母都健在,而且身体十分康健,这三年五载的都不会分家,何来大房的一切都是我们兄弟姐妹的,我受不起!您若是没事儿就歇着吧,整日里多想这些东西,容易引起偏头痛!”方悦言手里的一杯茶见底,才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她半真半假地甩下这几句话,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徒留下面色变得阴晴不定的向氏,暗自咬着牙磨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