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是应了两声,却无人敢去接话,以免触了老夫人的霉头。
“罢了,只是可怜若枝与十六哥儿骨肉分离了!”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倒是慈悲为怀的。
只是她这句话却说得有些过了,十六爷再如何,向氏也是他的嫡母。老夫人说逼得若枝骨肉分离,好像要替若枝撑腰似的,完全没把向氏放在眼里。
“无事的,奴婢身份低贱,只要夫人把十六爷养得好好的,奴婢日日为她烧香念佛求平安!”若枝十分懂得看眼色,立刻掏出锦帕按着眼角,瞧着好不可怜。
“去给大夫人传话,她带孩子辛苦了,但是也不能忘了十六爷的生母。给若枝抬个身份当姨娘吧,免得日后有人说大夫人刻薄了!”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阴郁的神色消散了,相反还十分高兴,扬高了声音对着外面喊了一句。
外头立刻就有丫鬟应承了下来,跑去大房那边跟向氏说了。
方悦言不由得挑了挑眉头,只不过一次普通的早上请安罢了,没想到就搞出这么多的花样来。
向氏仗着十六爷身子弱,就三番五次以此为借口不来请安,或许在方贤那里说得过去,但在老夫人眼里这就是挑衅。老夫人眼睛都不眨的功夫,就已经还击了回去,把若枝抬成妾。
显然在这两人的交锋之中,若枝得益最多。不仅孩子有了排行,是国公府的正经爷们儿了,她自己也抬成妾,日后总算有了盼头!
可惜作过头了就容易作死,到了晚上的时候,向氏那边就出了大事儿。
“姑娘,新夫人那边又闹开了。十六爷上吐下泻的,止都止不住,甚至出现昏厥的状况。请了好几位大夫来都不管用,方才五老爷拿了名帖去请太医过来,听说情况及其凶险,也不知能不能救过来了!”秋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瞧见方悦言还没睡,就将方才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方悦言正坐在桌前看书,她的发髻都散了,大衣裳也脱了。显然准备看几页就歇下了,没成想这都到了晚上还不安稳。
“人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这新夫人如果被扳倒了,也是被她自己作死的!”方悦言头都没抬,嘲讽地笑了两声,低声感慨了两句。
老夫人也可谓是步步心机了,好容易把向氏引到了这一步。之前在国公爷面前失利,就丢脸又丢份儿,后来慢慢酝酿这几步棋。
从抢方贤的注意力开始,老夫人就在筹谋了。这只是开端而已,激起向氏心中的不服气。再到抢小辈儿这一步,向氏就一定会咬牙去争。结果争到了十六爷,还矫情地摆起谱来了,可不就是一作就死嘛!
现在十六爷的情况凶险,无论救不救得回,向氏都将留下一笔烂账。日后提起来,对她的名声都有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