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那?群人?真该死。”张硕恨恨骂了句,“真有本事先去?查内阁大臣的府邸啊……”
李御史唏嘘,“兵部那?群人?出身显赫,若想把这件事遮掩过去?并不难。”
兵部有德妃娘家徐家,有安宁侯府少爷庞宇,有北疆副将之子?云黩,还有扮猪吃老虎的白家,关系错综复杂,岂是工部老官能撼动的?
闻言,众人?皆感难过,霍权心里装着事,问丁大,“他们?查到逃犯的线索了吗?”
“没有。不过他们?挨家挨户盘查后得出个结果,前晚劫狱的有两拨人?。”
这件事兵部自己的人?就提到过然而被他们?自己推翻了,一宿过去?又是这么个结果,霍权不知说什么好,又问,“还有呢?”
“奴才回来时遇到白家马车,两位侍郎也在车上,应该是进宫面圣去?了。”
一番大动干戈,结果什么都没查到还逼死了人?,皇上若怪罪下来,兵部半数人?得遭殃,白尚书他们?又不傻,与?其等皇上问,不如他们?自己老实交代。反正人?已经死了,是非黑白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人?哪,只有活着才有资格与?恶人?抗衡。霍权敛目沉默,修长的手指像小鸡啄米的敲着桌面,这时,外面有人?来,说皇上召见。
霍权思绪回笼,心知想躲是躲不过去?了,想和兵部抢权,面圣是早晚的事,按下心中惊恐,他肃然起身,掸了掸胸前衣襟,从容不迫地走了出去?,“本官这就进宫。”
身躯凛凛,像迎风而立的树,不惧霜雪,挺拔逼人?。
来人?穿着深蓝色太?监服饰,态度谦卑,进宫时,偷偷提醒他,“皇上这两日心情不好,其他几位尚书都被召进宫训斥了一顿。”
兵强力壮的兵部监牢被劫,竟连半点线索都没查到,反而引起不小的民怨。白松自认失职,跪在泰和殿请皇上责罚,罗忠这个刚任职的侍郎也在,相较于惊慌失措的白松,他稳重许多?,大声分析原因,“那?群人?训练有素,分明是谁家府上的私兵,单是盘查普通百姓肯定什么都查不到...”
语声未落,高堂就砸过来个茶杯,直直砸到罗忠额头上,咚的声又滚落在地,宫人?新泡的茶悉数洒到罗忠身上,在罗忠额头留下滚烫的红痕,红痕中裂了道口子?,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嘉祥帝勃然大怒,“失职弄丢逃犯不算,逼死了朝廷命官还不思反省,只知道推卸责任,照罗爱卿所说,劫狱的是私兵就该细查百官府邸?那?最?后仍抓不到人?怎么办?还嫌兵部闹的笑话?不够大是不是?”
罗忠额头贴地,俯首不语。
在场的官员怕惹祸上身,俱眼观鼻鼻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