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鲸重复:“我不是这个意思。”
“无论是不是,结果一样。”
气氛陡然紧张,他们又在矛盾爆发的边缘虚晃。
她一条腿半跪在那,时间久了有点酸,这个情况下不应该再就此话题深入聊下去,便朝他伸手,“起来好吗?去吃点东西,你这个样子有点颓废,我很不习惯。”
蒋燃沉默半晌,忽然伸手抱住她的腰,脸压在她小腹上。
林鲸的腰瞬间被勒得都快断了时的,身体不稳地把重量都转移到他身上。
她挣了下,没挣开。
“抱一会儿。”他泄气道,这些天来第一次抱到如此鲜活温暖的身体。
林鲸摸着他的头发,低问:“怎么了?”
“我曾经说过,几乎从不自我怀疑,不为不可挽救的事后悔,不被杂音困扰,保持心力,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他停了一会儿,又迟疑地说:“但对他,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错。”
林鲸才意识到,蒋燃的情绪到现在才开始崩盘,他并不是不为蒋诚华的死难过。
“姑姑说的都是一些气话,脑梗走的应该不太痛苦,而且当时谁都不在场,你没有错。”
“他死或不死,对我来说都不是解脱。”他的声音疲惫至极,已经沙哑。
“我知道。”林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站着,抱着他的头,手指一遍遍拢着他的发丝,声音在静谧的空间被放到格外明显:“每个人的活法不同,你不能被裹挟而自责,时间长了会慢慢好起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睡裙湿了一片,凉凉的,而怀里的人肩膀微微颤抖。
第86章 治愈
后半夜在下雨, 窗户没关严,下午回家的时候干脆就没关。
初秋的桂花小苞被交加的风雨打散,落了一地纷黄。
林鲸躺在床上, 身上拧着被子,腰部还横了条沉沉的手臂, 她感到他从皮肤到血液,到肢体,都是带着浓郁的焦虑。
短暂的崩塌之后又进入沉寂, 他们在床上浅浅的接了会儿吻, 严丝合缝的拥抱在一起, 无关情|欲只是慰藉和汲取温暖,人在这个时候往往需要感受跃动。
随后蒋燃阖上眼皮, 久久没有出声。
林鲸抚摸他后颈和头发,拇指落在耳廓上, 指尖是硬戳戳的发茬, 它们好像有顽强又倔强的生命力。
她凑近蒋燃,吻了吻他的脸颊, 冰冷的身体贴近他宽阔的胸膛。
心中涌现懊悔, 她很想自己能够像对方一样强大,或者像父母一样豁达通透,在蒋燃遇到很多问题的时候,也能给予同样力度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