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淑嗯声,好不容易止了哭声,去抹眼泪,哽咽着,“畅哥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是。”
他替她擦眼泪,对着她红红的眼睑吹吹,“傻子,你都是我娘子了,还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宠你爱你,是我本份,你晴受着。”
她猛点头,一边又道:“福王的事儿,你可有办法了么?”
他再添些纸钱进火盆里,起来躬身给牌位揖礼,才拉她起来,低头看她,“你明儿到提刑司下令,去拿了户部侍郎贡赋,这个人是福王左右手,掌管金部司珍,每年从他手里流出去的钱财就以千两计,他们暗中亏空国库,把银钱挪作他用,拿到外头去生钱,凭这一项就可让贡赋人头不保,既然福王不愿意和和气气交权,只能动他的人,逼他一把了。”
允淑不是傻子,凡事非要他说的透了才明白,听罢便立马生出威风来,眼一横,信誓旦旦的,“你且放心罢,我明儿端足了气势来,决不给你丢人。福王他想害你,我就打他措手不及,让他没时间来坑害你就是。”
他笑,替她重新挽挽发簪,“也不用这么雄赳赳气昂昂的,明儿我同你一并去提刑司,给你坐镇,若是哪个敢给你气吃我自然给你出气,甭怕他们。”
拜祭完父亲母亲,允淑心里放下桩事儿,心里也不是那么堵得慌了,拉着冯玄畅到朱雀街闲逛,顺道儿把之前为李允善盘下来的两间铺子收拾收拾。
两个人寻常平头百姓夫妻一样,撸了袖子说干就干,清了地面的灰,又给梯/子上漆,柜面也擦了几遍,全都收拾好了,两人坐在柜面上笑,傻啦吧唧的。
她指指墙角那块儿,兴奋道:“我们在那片儿安个软榻,再置上屏风,做生意挺辛苦的,是事儿就得亲力亲为,晚上还要对账呢,点灯熬油的,若是忙的很晚了,咱们就在店里睡。”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还得准备上两样火盆哩,往后一天冷起一天了,到了夜里结冰,得把屋里头暖起来,那样才舒坦。”
他赞成的点头,“你娇气,火笼也得备上个,回头拎着到哪都不冷,温度刚刚好。”
她稀奇,“火笼是什么的?”
他四下看看,方才收拾出一捆竹篾子,跳下柜面,过去随手扯几根回来,认认真真上手开始编竹篾条子,编到一半的时候,又拿个巴掌大小的陶盆放进去,继续编,没一会儿功夫,手里头就多出来个小提篮似的东西,拿她眼前晃晃,得意道:“这个,我小时候怕冷,就用这个过冬,出去玩儿的时候,会和一般大的孩子争到打架,这个里头放上炭火,能烤好些东西,红薯啊,土豆啊,烤熟了香喷喷的,也解馋。”
允淑兴奋的接过来,搁手里看了又看,笑道:“这感情好的,可是个过冬的宝贝,畅哥哥你真厉害,什么都会的,往后咱们都不当官了,跟着你也冻不着饿不着的。”
他揉她的头,心里也高兴,“是吧?叫你捡到我这个宝贝,可高兴?”
她想想,不对,反驳道:“我也是个宝贝,不然红薯土豆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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