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还有一点。”
“疼好。”奈奈松开她笑,“疼好,疼就好,主子,奴婢总算又听见您说话了。”她指指已经收拾好的包袱,“咱们今儿得出宫回府了,廷牧公公给咱们备了马车,一会儿叫小黄门来抬您出去,对了,主子您太虚了,回去得好好养着,官家赏了好多人参,补气益血的。”
她点点头,问奈奈,“大监大人回来了么?”
奈奈答应着,“回来了回来了,今儿一早去上朝了,还没回呢,钱塘那边也好,都好,那些刺客拉去了东厂,是掌印大人亲审的,您放心罢,都是寿王的人,扎了您一刀的锦衣卫,听说也是寿王的余党,大监大人给您出气了的。”
她还想着大监大人说过那句话,存着气呢,什么臣也不想李大人如花似玉年纪轻轻的就跟着臣独守空房。
独守空房是吧?她记着他了。
奈奈服侍她回了承恩园,皇宫里头再好,也比不得自己的地盘踏实,俗话说的好,金窝银窝比不得自己的狗窝,在自个儿府上歇一日,比在皇宫里歇三天还舒坦。
她如今身上有伤,不宜经常走动,又过起了米虫的日子,没事儿搬个椅子做外头晒晒太阳,吹吹风,惬意的像个隐士。
冯玄畅来的时候,她正躺在躺椅上睡觉,翻身的时候,被硌到胳膊,睁眼才发现自己躺冯玄畅怀里头,脸贴着脸,近在咫尺的。
她有气,没同他说话。
冯玄畅捏捏她鼻子,道:“你护驾有功,官家要给你指婚。”
第93章 是我
她立刻抖擞了精神, 挪挪身子坐起来,挺直了腰板硬气道:“官家给我指婚?我舍身挡刀可不是为了找婆家的,长安城里哪有什么好的亲事?各家的公子哥儿什么样儿的, 我提刑司里头桩桩都有底儿,这是要把我指给哪家纨绔子弟?我这就进宫去请官家收回成命。”
他把她拉回怀里,掩她的口,“都是朝廷命官了,怎么还这样沉不住气的?这样的性子,就是免死金牌到了你手里头,怕也不好使了。”
她挣扎,拽他的袖子愤愤,“你是个心肠子曲曲绕绕百八十道弯儿的,你心里想什么的我不晓得,反正官家要指婚的是我, 又不是你, 你自然是不着急。”
他摸摸她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回他是想明白了,只要还顶着太监的名头, 就不可能正正经经的同她做夫妻,官家如今还用得着他的时候,就得早做谋算,他手里头攥着能谈条件的筹码, 回头早早卸了肩上这些腌臜活计, 带着她去寻处僻静地儿建桩子,他手里头有的是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吃喝三代都是够了。
其实, 做这掌印无趣透了,勾心斗角卑躬屈膝这样的事儿,本来就不是他擅长的,若是有个契机能让他金蝉脱壳,他简直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