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不过,拂开他,“覃时,带傅参知回提刑司,这个姑娘,”她指指方才解冯玄畅衣裳的女子,“一块儿带回去。”吩咐完了,一扭头,踏步流星的出了门。
他死皮赖脸狗皮膏药一般粘着她,硬是跟着她一起回了提刑司,跟着她在堂上审问,她坐官椅里,他就做偏椅上,她问傅参知话儿,他就着小酥饼喝茶水。
她审问虽然审的十分严格,却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最后只罚了傅参知一年俸禄,十石稻米,在提刑司的牢里蹲十五日。
覃时把人押下去后,她把幕僚记下来的文书看一遍,认真的刻上官印。
冯玄畅过来拉她手,“你怎么不理我的?国丧期间宴乐,是大不敬,按律当斩,你只罚他蹲十五日牢,可是有什么别的考量?”
她不理他,坐回椅子里继续看公文。
他试探道:“小娘子闷闷不乐,咱家猜猜这是为的什么?”他凑过来趴桌子上与她四目相对,“是今儿扮男装了,装不认得我,怕被人知道你是个女儿家?”
见她仍然没理自己,他啧啧,“莫不是因方才傅参知孝敬我的女子?”
她抬头瞪他,“你从钱塘回来怎么不快快去宫里给官家复命?赖在我这里做甚么?不是说累了么?既不复命却也不回掌印府,原是因我把那姑娘抓了来,是想等着把人一并带走的?”
他捏拇指上套着的扳指,笑得打颤,“果然是因为她?”
她给他一记白眼,“大监大人您等在这里也是无用的,今儿想带人走是不能够,换了旁人想巴结您,做个顺水人情便相送了,我又不需巴结您,做不来这样媚宠的事儿。”
他心里高兴,姑娘长大了,知道吃味了,为了不相干的女人搁这儿给他发脾气,这样多好,他十分喜欢。
“用她媚宠不顶事儿,要同我媚宠,也该是你亲来不是?你还未回府,我自然在这里等着你一起。”他勾她手指头,“月余未见,就真不想我?”
公堂威严,便是这会子佥事和三班衙役都退了,身后的海水朝日图仍是透着肃穆。
她浑身打个激灵,压声道:“这里是公堂,大监大人还能不能有个正形?佐朝刚,镇山河的地儿,您心里也不觉得愧的慌么?”
瞧她态度软和了,他便绕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把她搂在怀里,“咱家在宫里也是伺候过上殿的,什么威严肃穆的地儿没待过?咱家就想偎着你,偎着你心里就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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