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淑起来,擦擦/身/子,“我泡好了,有些困,先去睡了,姐姐也别泡太晚了,早些歇息,明儿咱们进了张掖地界儿,就怕没这样的松闲了。”
她避而不答,秦艽就直叹气,“我都是为你好,往后到了年纪,找个正经男人嫁了才是,就算不是青梅竹马,老师也很好的……”看着允淑去了床铺,她喊,“你好歹考虑一下啊。”
躺在床上枕着胳膊,允淑没再搭腔,想一阵子昨儿晚上竹林月光下那样温和的脸,冯玄畅连眼底都是温柔,总是有原由的吧,不然在宫里当差,死的就是他了,她就遇不上他了。
同宁苦一样。
换作是她,也会逼不得已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儿,他同她又不一样,带着深仇大恨的,偶尔不择手段,情有可原。
思量一阵儿,又想李允善,现在人在何处?
月光长长,冰凉似水。
冯玄畅时不时在折子上批几个字,廷牧说李大人递来书信,李允善在张掖城被人掳上辆马车,正循着线索去找。
他答应着,“仔细找,找到了送沈念那里去。”
廷牧回是,又道:“言煦照您吩咐,从督主署散出去好些大逆不道的话儿,已经传进寿王耳朵里了。”
“还不够,寿王倒了对福王有好处,”他把折子合起来,给廷牧,“差个言情和放在咱们府上的线子去办,把这个折子送寿王府上去。”
廷牧躬身,“奴才知道,他们正急着立功呢,最好咬钩。”
这事儿廷牧办的妥帖利索,故意将折子遗落,叫言情和的眼线子捡了去,那线子连夜偷偷摸摸出了掌印府。
廷牧回来禀话儿,说事成了。
折子是福王参寿王的,话里话外意指寿王拥兵自重,强行索要福王银库里的银子。
叩着桌案,冯玄畅胸有成竹,折子一旦被寿王看到,这两个皇子表面上的客套也就维持不下去了,寿王一定会直接找福王质问。
福王一直都是用钱贿赂人,受他贿赂的不比太子贿赂的少,只是太子是个憨傻的,什么都搬到明面上做。
寿王一旦压迫福王,福王势必会反击,那一直以来暗地里的勾当就会浮出来,摆到官家面前。
结党营私,官家最是痛恶,福王想全身而退,就不能了。
既然答应了雍王联手,他先出些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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