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这一声咆哮及其有力度,屋内屋外的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整个落玉轩仿佛都陷入了谜之寂静。
等等,她自黑的是不是过头了?莫凉后知后觉的闭嘴。
“凉儿啊,你胡说些什么呢!!”习玉朝的声音微沉,突然变得十分严肃,但却听得莫凉心口一暖。唔,舅舅果然还是亲人,看不下去她如此妄自菲薄。
“你可知道,我们习家如今家道中落,能不能东山再起就指望你攀!高!枝!了!!你切不可辜负咱们全家人的希望啊!!”习玉朝一本正经的振振有词。
“……”
人生真的好艰难。
莫凉凭着直觉,一把关上了窗,面无表情的摸索回到桌边坐下。
她算是想开了,这人要真是她亲舅舅,她还不如抱紧百里卿言的大腿过日子==
在窗外被碰了一鼻子灰的习玉朝灰溜溜的从门口走了进来,挥退了屋里那些妇人,转而笑的谄媚,“凉儿啊……”
“舅舅。”出乎意料的,自家这个刚刚还闹别扭的外甥女竟平静了下来,目无焦点的盯着一个角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我可以嫁。”
闻言,习玉朝欣喜的扬唇,刚要出声却被打断了。
“但我还有最后一个心愿,望舅舅能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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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月华如水,从半掩着的窗棂外照了进来,和屋内摇曳的烛光交缠在一起,扑朔在铜镜面上,氤氲着融融的暖意。
穗儿拿着桃木梳,轻轻摘下莫凉发间的珠钗,挽着那垂至腰间的长发,一点点梳至发尾,目光还盯在铜镜中女子略显削瘦的面颊上,口吻有些心疼,“姑娘!你都瘦了!”
闻言,莫凉一怔,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是吗?”
蕊儿铺好床铺后也走了过来,细细的看了一眼铜镜中女子低垂的面容,“姑娘这几日睡得不好,是有什么心事吗?”
莫凉抿了抿唇,苦笑,“大概……是婚前恐惧症?”
“婚前恐惧症?”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又是一脸不明觉厉的模样。
“砰——”
正要继续追问,房门却突然被猛地从外推了开来。
穗儿惊了一跳,手中的桃木梳一抖,硬生生拉扯下了几根青丝,直让莫凉痛的低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