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方三娘这么一闹,郭九娘也冷静了下来,无论如何,刚刚冲着重锦拍桌子是不对的,按品级,郡主是正二品,她阿娘也不过是是三品诰命夫人,郭九娘一把拿起桌上的酒杯,又拎起酒壶,在酒杯里面倒满了酒,拿着酒杯对着重锦道,“刚刚一时情急,还望郡主见谅。”
说罢一饮而尽。
郭大郎心道,还不算傻的太彻底,遂站起来道,“说起舞蹈,自然要说起红袖坊绮翠阁的西娘子,不但掌上舞让人看的欲罢不能,折腰舞也是赏心悦目,只可惜近一年来西娘子越发的深居简出了,让人想一睹舞姿也是难之又难,恰好我在西娘子面前也有些薄面,刚刚过去的那条画舫正是西娘子的,不若我去请西娘子上来一趟,为郡主献舞一曲?”
郭大郎此话一出,先不说九娘如何,一众跟过来的公子哥儿,突然暧昧冲着郭大郎笑了笑,挤眉弄眼,尤其是其中一位穿着宝蓝色窄袖长袍的公子嘴一张就要像往常一样调笑出口,眼角撇到一众女客,险险的咬住了舌头,把话咽了下去。
韩七娘偷看了眼郭大郎,笑着附和,“西娘子的舞蹈可是难得一见,看来今日是托了郭家郎君的福气了。”
郭九娘知道他哥哥是在为了她收拾烂摊子,嘴巴张了张,又撇了下,低着头不说话了。
重锦没有说话,低头摆弄着杯子,方家是是从士族过来的,带着士族崇尚奢靡享受的风气,从北方到蜀州已经几十年了,奢靡的习惯已经改了不少,不过还是可以从细节处可以看见一二,比方说这只银杯,单单是低座镂空的地方就要花费工匠好多功夫,杯子杯酒仿照夏商,又比之精巧了不少,在待客的杯子上下的功夫就如此之多,可想以前过的是何等的日子。
郭大郎无奈的一笑,看来这位小郡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说话,“听闻郡主前些日子在寻莲子,巧的很,我这里有十多颗黑莲红莲的莲子,改日我让人送去给郡主如何?”
郭九娘最为喜欢阿兄,平日里最见不得他受气,现在见他为了她低声下气的去讨好这个郡主,居然要把他珍藏的莲子拿出来,顿时急的眼睛都红了,一跺脚,心道,不就是跳舞么?!我跳还不行么?!我倒要要看看日后谁敢拿这件事出来说事!
重锦平静的道,“这个倒是不必了,君子不夺人所好,郭家郎君自己留着吧。”
“掌上舞折腰舞我还未曾亲眼见过,就有劳郭家郎君去请西娘子了。”
郭大郎对着众人告罪了下,走出了船舱,方娘子见整个船舱安静的有些诡异,差点头疼的扶额,这是她举办的宴会,要是冷场了,她这个主人家多么的尴尬,再次开口道,“郭家郎君回来还需一段时日,不如先把歌姬叫上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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