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本想瞪她,眼神瞧着她右脸颊的伤口,蓦地软了下来,下意识的朝她伸出手来,在距离她脸颊两寸距离时,察觉到不妥,立刻收了回来,瞥了一眼云清,告辞离开。
待他走后,红袖也带人退了下去,花园里只剩下秦姒与云清两人。
“宁小将军其实很担心你。”
“难道先生不担心我吗?”秦姒眉眼弯弯的瞧着他。
云清没有回答。伸出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眼神里的心疼不加掩饰,“还疼吗?”
秦姒摇摇头,“早就不疼了。”
这句话却没有安慰到他。
他轻轻叹息,“是我无用,护不住你。”
秦姒伸手替他拂去落在肩头的花瓣,“先生再运筹帷幄,也不能预见这种意外。是我大意了,下次不会了。”
云清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免得惹她伤心,只是道:“眼下你打算怎么办?”
“纪锦摆明了想要我的命,眼下咱们手头那点证据根本不足以搬倒整个纪家,若是想要攒草除根,必定是纪家犯了天大的罪过。”
“比如?”
秦姒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闪过一抹狠辣,“若是纪家通敌卖国……”
云清点点头,“即便是纪锦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得翻身。所以你是要跟赫连炔合作?”
秦姒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明明一脸天真的长相,嘴上却是极深的算计,“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先生的眼。知我者,先生也。”
“好了,此事可慢慢详谈。殿下可愿与我说说这些时日在外头发生的事?”
云清坐下来,伸手将棋盘上光滑圆润的手指一粒一粒捡到棋瓮里。
“你若不想说,也没关系。”
“宁朝那张藏不住话的嘴,不是已经告诉先生了吗?”
“可云清只想听殿下自己说,”云清神色淡淡,眼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深情与落寞。
秦姒走上前,从后面揽住他,伸手握住他执棋子冰凉刺骨的手,下巴搁在他肩上。
她在他耳边怅然叹息,“云清啊,我在一个叫云都的地方,渡了一个有关情爱的生死劫。应在一个会在风铃花树下舞剑,战场上流血,海棠花下弹琵琶,风月场上纯情无比,却能够靠着一对眼睛骗人的妖精身上……”
云清这时回过头来看她。两人挨的极近,近到他只需要微微向前,便吻上了她的唇。
可他知道自己不会向前。
他仿佛在她水润的杏眼里瞧见了一个正在舞剑的风华绝代的男子。
云清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伸手去抚摸她光洁细腻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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