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窗子关了,眼睛疼。”
寝殿内的宫人连忙将窗子关上,将所有的光挡在外面。
秦姒这才觉得自己的眼睛舒服些。
红袖上前替她更衣,道:“云大人听说了昨晚的事情,天不亮便来了。”
“怎么不叫醒本宫?”
“是云大人叫奴婢不要叫醒殿下。”
秦姒制止了她要替自己梳头,“头疼,就这样吧,反正本宫这个模样哪也去不了。你叫十一通知赫连炔,本宫过几日再见他。”
红袖颔首应下,将她及腰的柔顺青丝拢在后面,用一条墨绿色丝绸发带束好。
秦姒冷冷看着镜中的自己,只见右脸颊处还贴着白色纱布,十分的碍眼。
她正要动手去撕,红袖伸手拍了一下,蹙眉,“殿下是想要留疤吗?”
秦姒无奈,“待会儿本宫怕他瞧见了,心里难过。”
红袖嗔她一眼,“难道会伤心的只有云大人一个吗?宁小将军像是掐着时间跟云大人一块来的。昨晚可吓死奴婢了,幸好花侍卫武艺高强,否则若是将脸抓花了可好。奴婢只盼着殿下下次莫要做这样的傻事了。”
秦姒想起宁朝,“这种话你莫要在宁朝面前说,免得他跟你急眼。”
她想起花蔷,“本宫想赏她点什么,可总觉得金银珠宝未免俗气。对了,她特别喜欢吃糖,你去瞧瞧宫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给她送去。”
“奴婢待会儿就去,眼下先服侍您用早饭。”
秦姒点点头。
她用完早饭之后,立刻去花园里找云清。
今日难得的好天气,云清正坐在东宫小花园里的一株海棠树下与宁朝下棋。
他今日着了一件雪色狐裘大氅,眉目清冽如冰雪,与雪色海棠花融为一色。乍一看,还以为是海棠成了精。
秦姒瞧见宁朝抓耳挠腮的模样,嗤笑,“宁朝这是一大早给自己找不痛快,居然同他下棋。”
红袖掩嘴一笑,“估计是太闲了。”
这时宁朝与云清也见到她了。
两人的目光皆停留在她身上。
只见眼前一身简单家常绯色衣裙的女子素面朝天,神情闲适,半点没有被她洁白如玉脸颊上的伤口所影响,仍旧是眉眼弯弯的笑模样。
近了,她垂下眼睫瞧了一眼棋盘上的棋局,伸手在宁朝的棋瓮里捏了一子放在角落处,瞬时扭转了他即将落败的棋局。
可他二人此刻半点欣赏她高超棋艺的心情。云清内敛,倒瞧不出有什么情绪,可暴脾气的宁朝一副恨不得杀人的模样。
他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忍了又忍,怒道:“早知道,就不该回来!”
秦姒不以为意,“迟早都是要回来的,早晚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