靺狄王的王妃也令人惊讶,本以为这个极得丈夫尊敬爱戴的王妃就算不是国色天香,怎么着也应该是一个粗犷野性的美人,可近处一看,竟然比丈夫苍科还显老,比大梁大多数男人都要高壮,和她那个十三岁的儿子站在一处,不想是母子倒像是父子,也就是和更加粗犷的苍科一起才能看出是个女人。
这让本以为难看到一个异域风情的大美人的大梁男人们都失望至极,反倒是女人们明显兴趣高了一些,提起这位王妃时虽有些鄙视,但语气也友善了不少。
容辞因为这与预想中不同的靺狄王和王妃惊讶了一小会儿,马上就收敛了心思,全心全意的看着位于高台中心的两人。
谢怀章今日穿的是黑底绣金龙的冕服,比平时的明黄色更加深沉也更有气势,头戴着十二旒冠冕,加上俊美端正的五官,被靺狄王衬的像玉石一样洁白的面庞,站在场中极其引人注目。
他身后与靺狄王子苍基并肩的是大梁的皇太子谢瑾元,与谢怀章同制式的衣服,小小年纪只到王子的腿那么高,但行动极有章法,一天极其苛刻的礼仪流程,没出过半点差错,比十几岁的苍基更加稳得住,到最后站的时间长了,一张小脸白的透明,身子却稳稳地站在那里,晃也不曾晃过。
容辞的眼睛不是注视谢怀章就是看着儿子,自然知道圆圆现在已经累的狠了,但他没有闹脾气而是咬着牙忍耐,她眼里不知不觉含了泪,自己也不知道这泪是因为心疼的出来的还是骄傲出来的。
*
仪式直到日落才结束,容辞看皇帝已经带着太子回去了,她就没管其他人都留在原地讨论,自己回到帐中让锁朱给她卸妆,锁朱一边替她摘下发簪一边道:怎么样?咱们圆哥儿是不是特别威风?
容辞叹了口气:威风是威风,可那担子大人都能被压垮,我只心疼他小小年纪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男子说话的声音:只心疼他么?
容辞猛地回头,连头发被拽痛了也没有在意。
只见帐门处站了一个人,一身黑色的斗篷从头到脚将人罩的严严实实,兜帽连面孔也被宽大的兜帽遮了一半,要不是身材很高,旁人可能连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
容辞却不是旁人,她只瞧了一眼就忙挥了挥手叫锁朱先回避,自己站起来走过去道:怎么就这样来了,被人看到了可怎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