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僵硬的脸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她不知道这里有容辞在圆圆才好说话,只知道之前这为小爷娇气的紧,除了陛下谁的话也不听,后宫的妃子想不理谁就不理谁,一看就是跟着陛下学的坏毛病,德妃见他现在能主动道歉,便以为是自己比其他人更有面子的缘故,当即那不悦就去了九分,把太子叫到自己身边,和蔼道:是本宫太心急,怕是吓到殿下了。
又说了几句就带着他一起走了。
容辞看着圆圆悄悄回头看了自己一眼,接着被德妃带走,这一大一小名义上也能算得上母子的两人走在一起也不突兀,她一边欣慰于孩子知道轻重,另一边却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之前谢怀章说的话
你希望谁在今后抚养他长大,听他喊母亲?
容辞一下子皱紧了眉,心像刀绞一样难受,那一瞬间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她当时想的很大方,觉得只要对圆圆好,不管谁做他的娘她都可以接受,可现在真正把类似的情景看在眼里,德妃只是送圆圆一路她就有这样的感觉,要是当初谢怀章真的给圆圆找了个养母,让他认了旁人作母亲,现在又是个什么情景?
想着刚才圆圆依偎在自己怀里恋恋不舍地模样,是那样的可怜又可爱,容辞打了个哆嗦,竟不敢再假设下去。
众人等几位主子走了才恢复了谈兴,这一次有意无意都打量着容辞,想探究这位名不见经传的许夫人究竟是什么来路,还有跃跃欲试想上前来搭话的,浑然忘了之间的避之不及。
连冯芷菡都欲言又止,容辞不耐烦应付她们,只跟冯芷菡告了别就回了自己帐子。
就像容辞先前与谢怀章预料的那样,女人们聚在一处就没什么秘密可言,何况这还不只是一个二品侯和夫人和离的事,更加与皇太子有了关系,那传言的速度真是快了不止一倍,一天下来,除了顾宗霖这种有重任在身一直忙于公务的人,其他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容辞本来已经做好了晚上就会被顾宗霖质问的准备,可出乎意料,因为上面下令加强戒备,所有守卫无论品阶大小都要连夜筛查警备,不得擅离职守,因此倒叫她白防备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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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会盟了,仪式十分隆重,各项礼仪下来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这时大梁的人也终于见到了大名鼎鼎的靺狄新王苍科,他是个看上去四十多岁汉子(后来听说其实只有三十多),可能是因为人种不同的原因,竟然比已经很高的谢怀章还高了小半头,极其壮硕,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堵墙。据说苍科本来一脸络腮胡,但为了显得斯文一些临行前特地剃光了,可是却完全没显得年轻,反而有种极不协调的古怪。反倒是他的儿子看上去还正常些,虽比一般的孩子高一些,但却十分腼腆,不太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