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声对容辞道:不用紧张,你的情况很好,不出意外,明天就能瓜熟蒂落了。
容辞笑了笑,马上被卷进了新一轮的疼痛中。
屋外的人都有自己的差事,过了一会儿便忙碌起来,只剩下谢睦等人还在守着。
赵继达见谢睦不像是看两眼就走的样子,便给他和谷余一人搬了一把椅子来,先请他们坐下。
谷余二话没说立刻一屁股坐下了,然后饶有趣味的看着谢睦看似淡定,实则坐立不安的样子
他心中暗笑:普通友人?那你的友人面子可真大
赵继达眼见天越来越晚,但是谢睦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不免有些着急:主子,咱们明天一早还要回京,您再不回去歇息,身子可受不了啊。
这时房门打开,敛青端着一盆鲜红的血水快步走了出来,与众人擦肩而过。
谢睦脸色难看起来,他抿了抿嘴,话中露出了几分隐忍的烦躁:行了!那就多留一天,你不要说话了!
这话外人听了说不定觉得谢睦还远不到发火的程度,但赵继达十分了解他,立即被他的语气吓得一声不敢吭了。
时间慢慢流逝,敛青举荷一趟趟的换来干净的热水,厨房也一刻不停的烧水熬药以备不时之需,产房里倒没怎么传出惨叫,偶尔容辞痛的实在忍不住了喊一声半句的,谷夫人便会耐心的劝她再忍耐一下,多保留力气用在生产上。
不知不觉一夜便过去了,天已经亮了,可是孩子还是没有生出来。
谷余不挑地方,昨晚到了时间便说睡就睡,即使缩在椅子上也能睡得舒舒坦坦,对那时不时呼痛声更是听的多了,半点也没受影响。
赵继达可不像他那样没心没肺,在此之前他也不知道女子生育竟要这般痛苦且麻烦,这都痛了多久了,居然还没完事,他看了一眼同样一夜没怎么合眼的谢睦,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自家主子是个什么性子自己最清楚了,他性情颇为冷淡,也真不是什么热心的人,若是在之前,他遇上女人生产,就算是相熟的人,或者是诸公主命妇之类的,顶多也就会送个大夫,赏几斤名贵药材罢了,像今天这样上心,一守就守一夜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像是对这温夫人,一开始帮人家,也不过是举手之劳顺手为之罢了,并没看出有多特别,可随着两人一次一次交集,赵继达还没反应过来的,他们就飞快的熟悉了起来,明明相处的时间也不长,赵继达大多时候也在场,可是他就是不知道从哪一次起,他们的关系就亲近到了这样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