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败兴得很。人一走,宁衡就不满的说了句:娘跟前儿的丫头们个个都被宠得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了,明明是娘的一番好意,过来也不知道等一等就要往上撞,真是不知所谓。
哪有明知主子不得闲还非得要问个清楚的,一个大丫头这是甚情形莫非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不是扰乱他的兴致吗?何况,这离他远去还有个几日,母亲那头备了多少东西便是他都有所耳闻,哪里急在这一时,非得刨根问底,还让小桥一一给她数出来的道理?
真是给她惯的。
行了,说她做何?月桥往那边烤着吃食的走过去,等宁衡跟了上来后才问道:这是何吃食,倒是有趣得紧。
宁小侯有了用武之地,顿时如数家珍一般说着:你还记得上回来的那外族小国吗?这种烤着吃的在他们那儿就跟咱们每日吃饭食一样的。
说来这烤吃食的法子他们大都朝自古以来就有,只是吃食太多,大都是在外行走的人才会在野外就地生活烤这肉菜之类的,算是比吃干粮之类的好上太多,平日里的吃食就更多了,因此,这烤着的法子在大都并不被大多数认可。
宁衡也是跟着吃了一回这外族使者们烤好的吃食,这才发现以往对这烤出来的吃食认知太狭隘了,他不是没吃过烤食,只从来没发现这烤出来的吃食也不逊色于平日里精心制作的各色吃食。
追根究底,还是这外族人在这烤法上下了功夫,添了些只有外族才有的作料,是以那味道香辣,口味儿独特,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正说着,有小厮已经递了一串肉过来,那上头洒着外族独有的料,香得让人食指大动,宁衡一把接过,又让人拿了碟碗,携着月桥走到一边铺好的案上坐下,亲自动手把那串好的肉从串上剥落放到雪白的碗里,还推到月桥跟前儿,把银著放她手里,笑着:你试试看,我让他们跟着外族人那般烤出来的。
月桥微微惊讶的看过去,实在没料到宁衡这个自幼养尊处优的人会干起小厮的事儿,但碰着他含笑的眼,又感受到四周不掩饰的惊诧,心里徒然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顺从的把碗里那块肉给放进嘴里,慢慢的嚼动起来。
如何,好吃吗?等她咽下去,宁衡便问道。
月桥诚实的点点头:这与我们平时里用的吃食完全不同,不过味儿有些重。
宁衡顿时笑了起来:自然的,外族人常年受风沙所侵,在吃食上味道要比我们平时里重上几分的,对他们而言,这不过刚刚好罢了。
说完,他又让人把余下的拿了来,挑了一串青豆放她碗里,努了努嘴:你再试试这个。
月桥难得听话,他说甚就是甚,不过刚嚼下她便双眼一亮,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点了起来:这个好吃,外边干干脆脆的,有味儿,但里头还留着原有的清甜,这般中和后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