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明越听脸色越难看,这意思是大舅子不走了?不提马公子那个憋屈啊,但总算的,宁小侯算是被他唬好了,说着说着就把找茬那事给抛在一旁了。
而他们说着的月家里头,自打阮婶和庞婶跟着月桥进了公府后,没两日,月余煦又送了个婶子过来,都叫她王婶儿。王婶手脚麻利,知晓明儿个是这家姑娘回门的日子,特意放下了厨房的活计,抹着手去问了主家的:老爷,太太,明儿是姑娘回门的日子,可要去买些果蔬枣糖?
月当家大着嗓门回嘴:准备啥,啥也不要去准备。
他好好的一个闺女进了那豺狼虎豹之地,如今还要他给那当豺狼的吃好的喝好的,啊呸,也不撒泡尿照照,他月屠户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说啥呢?余氏正教月小弟习字,白了月当家一眼,朝王婶儿道:这金陵地儿界里的民风我们才来不久也不懂,王婶儿你就按照金陵的布置吧。
王婶儿看了看鼓着脸的月当家,又在余氏淡然的脸色撇过,应了下来:唉,我这就去准备准备。
王婶儿一走,月当家就问了起来:你咋让她去买家伙物事,给宁家那小子多不值当,还不如留着给我补补呢,就他那个小气刻薄的娘,还不知道给咱们闺女何样的气受呢,你倒是心大。
就是就是,月小弟也跟着应和了起来。
啪的一声,余氏一巴掌拍在了月小弟身上,唬着脸看他:好生练你的大字,大人说话你小孩子家家的插什么嘴,怎哪儿都有你,月余华我告诉你,你这还偷听的坏毛病趁早给我改了,别以为我不知上回在你余春姨那儿你做的好事!
月小弟嘟着嘴,从鼻子里哼哼了两声,打从他娇花姐姐嫁人后,这个娘就凶了起来,就跟书上说的母老虎有得一拼,动不动就威胁说要打他,要揍他,还没他娇花姐姐和蔼可亲呢。
早知道娘会变成这幅模样,他当初就应该死命拦着,不让娇花姐姐走的才是。
月小弟安静了,余氏这才同月当家说了起来:我还能不知道你,无非就是心疼咱闺女罢了,她那个性子你也清楚,谁还能给她气受?损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事儿她不也干得挺好的?
月当家越听越不是滋味:我说你这当娘的,到底是夸她还是气她?
你说呢?余氏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在余氏看来,这种羊入虎口,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的行为着实愚蠢,只是月桥这丫头,看着文文静静的,跟水做的一般,但那心里头傲气儿足得很,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自然是恨极了,非得要讨回来,把心里那道槛子过了才能安生,所以,余氏便由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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