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笙笑笑,沉吟片刻,忽然心生一计,吩咐道,“你去厨房叫兰秀再做一道须问汤来,亲自送去书房给王爷用。”
彩鸳一时未解,纳罕道,“叫她送去?娘娘莫不是要抬举她?倘若她心怀不轨,这会儿不是正可以借机攀上王爷?王爷不知道娘娘心思,万一被她攀扯上......”话犹未完,周元笙已笑着打断道,“不会的,你依着我的吩咐去办,我自有打算。”
果然刚过了晌午没多久,阖府上下已是传开,那叫兰秀的丫头才得了王妃赏赐,又奉命亲自去为王爷送一道汤,结果也不知是高兴得过了头,还是平日不常见府内主子,以至惊慌得过了头,竟将半盏汤溅落在王爷衣衫之上。更令人称奇的是,王爷不光没施以责罚,还好言好语的安慰了她一番,更在书房里头留她叙话良久。待到那兰秀出来,已是满脸红晕,面带娇羞,直让众人好一番疑惑,又好一番猜测。
晚间李锡琮回来,周元笙打发了房内众人,方笑问起,“如何,我今日送你的礼物可还满意?”李锡琮见她一脸精乖模样,也觉好笑,伸手点着她,抱怨道,“淋淋沥沥撒得一身,我正要找你赔我一件衣裳。”
周元笙抚掌笑道,“这招数也算别致了,只是她不怕你生起气来当场发作,尚且如此托大,我确是始料未及。”
李锡琮冷笑道,“是好算计,若不是手忙脚乱地近前,我便看不清她袖管上绣有木兰花,也便扯不出后面一连串关乎名字的注释。”
周元笙奇道,“木兰花?这又是什么典故?”李锡琮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木兰别名又叫什么?”周元笙想想,回道,“好像又叫做辛夷?”见李锡琮点了点头,却始终不肯提及这两个字,心中忽然明白过来,问道,“莫非这是太嫔娘娘的名讳?”
李锡琮默然颔首,不屑的笑道,“手段未见得高明,却有几分意思,这人也算了解我。”周元笙低声问道,“其人可是今上?”李锡琮当即摇首道,“我说过,他是以君子之道立身的,未必肯放下身段行此下策。能如此了解我,宫中尚且另有其人。”
这中间语涉当今太后,周元笙自然一听既明,何况如此行事确是更像出自女人之手。一面暗生鄙夷,一面关切问道,“那你接下来,是打算将计就计了?”李锡琮点了点头道,“你既如是推给我,少不得要我做戏来配合。不过你放心,我既无意,这府里也就不会再出一个任云雁。”
听他如是说,周元笙心里便觉一阵安慰,口中却只奚落道,“我没什么不放心的,男人家逢场作戏,做着做着成了真,也算不得稀奇。比如那位侧妃娘娘,不是有你撑腰,她就敢在我面前那样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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