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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鸳将这番话学舌一遍,心内也自不忿,道,“姑娘听听,原来这府里还藏着个如夫人呢,眼下正病着,又赶上姑娘才进府,想来王爷不好和姑娘提。再过一阵子,没准就要让她拜见姑娘,抬举了她呢。”

周元笙默然听着,心里略略有些不快。其实亲王大婚前,有个把侍妾屋里人也算平常,只不过这话她从前问过李锡琮,彼时他矢口否认,推得干干净净。可笑她当时信以为真,却原来他和旁人并无分别。

她犹是理了理思路,明白此事自己着紧生气的并不是那个人的存在,而是李锡琮并未对她讲出实话。

周元笙想了想,即刻命人将梁谦叫了来。她也不遮掩,开门见山的问了那唤作玉眉的人是何出身,日常在哪处服侍。梁谦听其语气,已知她不知从哪里知晓了这些旧事,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

然而李锡琮与那玉眉并无瓜葛,当日不过借着她的缘故做了一场戏,这事梁谦心里一清二楚。但他向来恨不得把自己当做李锡琮的分/身,李锡琮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他便一应都替他想到。对这玉眉,他便觉得过意不去,人家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孩,被这样风言风语的议论,他自是看不过眼,因此平日里才会格外留心照顾。

梁谦一面忖度如何回应,一面打量周元笙的气色,终是把心一横,回道,“那玉眉是外头的良家子出身,早前王爷觉得她性子乖顺,比旁人又多了份细致,所以才叫她在跟前服侍了一阵,后来又将人调去了外书房,经管王爷茶水笔墨上的事。王妃如今问起她来,可是因着听见她病了,要打发出去将养一段?若是为这个,臣以为大可不必了,她这病已渐愈,且这阵子不曾上职,也断没机会将病气过给旁人。等她彻底好了,还该叫她去外书房伺候,再来给王妃叩头请安,聆听您训示。”

周元笙半晌没言语,盯着梁谦瞧了一会,这位中年内臣恨不得将忠厚二字都写在脸上,他也确凿长了一张仁善慈悲的面孔。不由一笑道,“罢了,我也不过白问问,要不是她近身伺候王爷,我原也问不着不是?”见梁谦欲开口,又摆手一止,慢条斯理道,“既说她好了,就叫她上来我瞧瞧,我正好问问王爷在文房上的喜好。”

梁谦微微一惊,忙道,“只是将好,还未曾离得药,恐将病气过给王妃,还是再等等……”

未及说完,周元笙已笑起来,“梁总管多虑了罢,我传唤一个丫头,也值当这么推三阻四的?但凡能起得来床,便能来见我。大不了隔着一道山屏,凭她多大的症候,我不信就那么厉害。你且叫人传她过来,权当是我安抚一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丫头,总成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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