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笙听得无言辩驳。原来这紫金膏确是她命彩鸾父亲送到宁王府,当时不过一时心生恻隐,岂料又被他彻底识穿。自觉他语意不善,索性微微一叹,也不答言。
却见李锡琮忽然收起嬉笑之容,正色一揖,“周小姐慷慨赠药,孤王虽有暴殄天物之嫌,却也记得小姐好意。此番邀你前来,也不过为亲口道一句,多谢。”
周元笙被他忽庄忽谐的态度弄得措手不及,想起当日探访如嫔时听到的话,方才绷紧的一颗心就势软了下来,微微笑道,“王爷客气,这事原是我做得不够体面大气,只是我有我的难处,还请王爷见谅。还有一则,我不知那日是王爷寿辰,言语多有得罪,如今也给你陪个不是罢。”
李锡琮悠然一笑,问道,“你如何得知,那天是我生辰?”周元笙迟疑一刻,道,“是听娘娘说起。王爷所赠雪莲,娘娘业已收下。”李锡琮缓缓点头,道,“是了,这是孤王欠你的又一桩人情。”
周元笙淡笑道,“王爷客气了。只是王爷若有闲暇,还望多去仪凤阁探望娘娘。她……她其实已知晓那日皇上惩处之事。”李锡琮一怔,脱口自语道,“成恩知道分寸的,到底还是走脱了消息......”
周元笙心内不忍,应道,米需.米.小.說.言侖.壇“王爷虽有安排,难保旁人有心叫娘娘知晓。何况刻意为之,自然也防不胜防。”她想起如嫔双目盈泪的模样,轻声叹道,“娘娘于此事甚为自责,总是怨怪自己带累了王爷。她立意不叫你担忧,怕是在王爷面前一直会装作不知。她这一番苦心,还望王爷体察。”
李锡琮默然良久,点了点头,问道,“我知道了,多谢告知。娘娘还与你说了什么?”
周元笙思量着当日对话,坦言道,“娘娘惦念王爷,确是和我说了一些从前旧事。”顿了一顿,方下定决心娓娓道,“她因心疼王爷今番遭际,不由忆起早年王爷为太子伴读之时,每每东宫犯错,或是功课有误,太子太傅便责罚王爷以代,并称这是皇上亲口授意。娘娘说,王爷为此着实吃了不少苦。”
李锡琮垂目谛听,并无一丝动容,半晌只微微一晒,道,“成王有过,则挞伯禽【注】,这是圣人教化之道,无可厚非。”他目光清凉若水,漫视过周元笙的面庞,忽然瞥见她眼中一抹似是疼惜,似是悲悯的神情,面色当即一沉,问道,“所以你便起了赠药之意,所以你是在,可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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