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得“啪”地一声脆响,玉石被震得发出嗡嗡回音,周元笙发泄完毕,略觉舒缓。喘息了一刻,方举步上前欲拾回那帕子。
忽然一阵清越的笑声自前方响起,如碾冰碎玉般酣畅灵动,亦如鬼魅魍魉般夺人魂魄,激得周元笙连连后退,颤声惊呼,“谁,谁在那儿?”
那声音笑得愈发明媚,半晌方转为悠悠嗟叹,“周大小姐的脾气,当真是暴躁得紧。孤王不过觉得适才那出戏精彩至极,大小姐实在不必如此惊惧。”
话音将落,一道修长玄色身影自屏风后缓缓转出,午后日光稀稀落落洒在他硬朗清隽的脸上,那两道冷冽眸光中似含嘲弄,似有玩味,似带轻蔑,似藏不屑,却又分明涌动着十足挪揄笑意。
如斯模样岂会令人轻易忘怀,周元笙心中气血翻涌,万没料到竟会在此地得遇这玉面夜叉——宁王李锡琮。
作者有话要说: 宁王的腔调大略如此,有人中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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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淑女
殿外偶有蝉鸣之声鼓噪,愈发衬出殿内极至安静下的尴尬,周元笙听着自己隆隆的心跳,极力蔽去眼中惊怖之色,蹲身行礼道,“臣女见过王爷,王爷万福。”
李锡琮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点头道,“免了,周大小姐今日礼数周全,行得恰到好处。比之前次,大有进益。”挑眉笑了一笑,盯着周元笙,慢悠悠再道,“当此时节,尚能不乱分寸,大小姐果然好城府,好气度。”
周元笙闻言,满腔懊恼登时化为怨怒,昂然道,“王爷深谙用兵之道,行踪飘忽莫测,竟藏身无人处窃闻他人言语。”顿了顿,终是难掩一份讥诮,“只是此举却不似君子所为。”
李锡琮仰面一笑,摆首道,“不须大小姐提醒,孤王原本就不是君子,你几时听闻有人赞我为君子,那倒是奇事一桩了。”顿了顿,又缓缓道,“只是今次乃是孤王先于薛探花行至此处,被迫听了这一场好戏,不意竟比教坊司每每排演的折子戏更为生动精妙。也不枉我藏身许久,站得腰酸腿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