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祺……
“哥哥。”元宵肉肉的脸贴着白绩的脸,“笑笑。”
白绩搂着肉颠颠的元宵,忽然灵光一闪,随后心脏一紧,眼前昏暗的一霎那,白务徽那张扭曲的、写满诅咒的脸骤然出现在白绩眼前。
谢霄!
信!
枫轩的安保很严,没有登记的司机进不去,那白务徽是怎么把信准确无误送到谢家的呢?难不成他在周雅雯身边安插了人?
白绩抱着谢霄的手臂收紧,倾身问前排的谢仕平,“谢叔,家里面的佣人你都核查过背景吗?”
“嗯?”谢仕平回头问,“简单筛查过,怎么了?”
白绩抿唇,眼中一闪而过的纠结,偷瞄了眼正竖着耳朵偷听的周雅雯,默默改口,“回去跟你说。”
*
谢仕平是个很精明的人,一旦他认真,算计都写在脸上。
纵使白绩模糊了信的事,着重说了齐家十几年前的绑架案,想让谢仕平注意一下身边人,最好把小区里行走流动的人员都排查一遍。
可谢仕平不好糊弄,他摘下眼镜,捏住眉心叹了口气,问道:“小绩,你和白务徽还有联系吗?”
白绩:……
“跟你谢叔叔聊什么了,聊这么久?”周雅雯热了杯牛奶,待白绩出来就递给他,是熨帖适中的温热,“喝杯牛奶,好睡觉,你住校后脸色好看了很多,还失眠了吗?”
“不失眠了。”白绩还握着门把手,眼神晦暗,茶色的眸子像蒙尘的琥珀,有猫似地警觉,看着面前温柔无防备的笑容,他摇摇头,“没什么事。”
“哦。”周雅雯愣了下,而后低头下意识退了半步,仿佛预见了什么不美好的事一样,“喝了牛奶早点睡,宝宝。”
白绩点点头,捧着牛奶,望向周雅雯离去的背影,温婉而脆弱,像江南的浅荷,雨天得有人为她撑一把油纸伞。
他回房间,没开灯,就着月光把空杯子搁在床头柜,在黑暗中静站了片刻,胸口像爬满了绿藤,麻麻赖赖的让人烦躁,他低声嘀咕两句脏话,一周的好心情在那个人的名字出现在脑时全没了。
“晦气!”
还没到十点,白绩把空调开得极低,裹着被子蜷在角落就要睡,闭眼片刻,觉察出不对。
他可以睡正中间啊?没必要再给齐项留位置。
想到齐项……白绩不免要脸红地回忆起早上起床时相拥的场景,谁能想到早上两个人还尴尬纠结地想晚上要怎么睡,结果没到晚上,两个人就分隔两地了。
这样也好,白绩思忖着,没人占他的床,他能睡的更舒服。
……
一个小时后,时钟的短针微颤,挪动了几不可见的距离,指向十一。
“呃….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