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四道目光中,苏斐然目不斜视地走向房间,“碰”的关门。
姜昭节和姜羡同时起身,察觉这一点,又对视一眼,飞快向门口走去,同时来到,又同时伸手,同时扣门。
苏斐然说:“进。”
门开了。一人抓着一扇。
姜羡没忍住:“你干嘛跟我学?”
在他说话的工夫,姜昭节已经迈进去——被姜羡扯着衣服向外薅。
姜昭节二话不说,挥手间,“刺啦”一声,衣衫碎裂。姜羡愣愣看着手中破布片,回神后一看,姜昭节半臂赤、裸,直直向前走。
“你不要脸!”姜羡扑上去,拐着他往外拽。
姜昭节不发一言只向前,姜羡不甘示弱,两个人挤在门口,互不相让,扯得门扇“吱呀吱呀”地响。
过了会儿,两人同时停下动作,齐齐正视前方。
苏斐然来到面前,微微一笑:“滚。”
一脚一个踹出去,关门。
门外传来“噗通”“噗通”两声。
门内,苏斐然叹息一声:踹人踹出惯性,这样不妥……
念头刚起,就听姜羡在门外喊:“你干嘛先踹我!”
姜昭节声音冷硬:“因为你是先任。”
姜羡反唇相讥:“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姜昭节冷冷:“彼此彼此。”
苏斐然:看来踹得太轻。
她设下禁制,任他们争来吵去,她只专心打坐。突破金丹期后,她感到对水系治愈术的掌控有所突破,却又止步不前。本该多加练习,但诸事缠身,至今没有空闲。或许,她该去找找契机。
修炼结束,苏斐然睁开双眼,打开房门,又看到那两个人。
姜羡冲上来,语速飞快:“我马上要回剑门我们能谈谈吗?”
姜昭节没有抢先,仍看向苏斐然。
苏斐然沉默片刻,开口:“没什么可谈的。”
姜羡面色暗下去,努力维持笑意:“我……我知道的。我当然知道没什么可谈的。”眨着眼,一滴泪珠自眼角滚落,他勾起嘴角笑,语气轻快:“可是总觉得,如果什么都不说,我会不甘心啊。”
“别哭。”苏斐然叹息,指尖擦掉他的泪水。将收回时,姜羡握住她的手,怅然地笑:“你变了啊……你从前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她只会茫然地问:“为什么要哭?”
可现在,分明知道这样的情绪没有意义,可她还是安慰:“别哭。”
在他离开的那些日子里,她是不是也这样对待姜昭节,在他做出莫名其妙的举动时,明明满脑子都是“你真奇怪”,却还是会笨拙地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