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林肃淡淡出声:“手不想要了的,就只管碰一下。”
两个婆子唬住,立时不敢动了,曹氏死死捏紧手里的珠串子,隐忍道:“林肃,难不成你还想在母亲的院子里撒野?”
“我倒想好声好气和您说话,可在儿子看来,今儿疯了的不是大嫂,倒好像是您啊。眼看茵儿毒发遭罪,您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让她服用解药,让她一个小小的孩童硬生生疼着,母亲,您想做什么?”
曹氏一字一句道:“我说过了,你的解药不适合茵儿。”
郁林肃掀起眼皮:“您怎么知道?难道您用过?还是说……您有更好的解药?”
曹氏坐直了,冷笑道:“林肃,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会有什么解药,倒是你,自己媳妇儿都顾不上了,倒有心思来管我们大房的事,且一再挑唆荀氏给茵儿喂你所谓的解药,你又是安得什么心呢?”
荀氏便是性子单纯,这会儿也听出些不对,左右看看两人,慢慢有些发慌。
郁林肃却不慌不忙:“母亲这话有意思,儿子关心侄女,能安什么心?倒是母亲,我知道您一直防备我,便也觉得我叫太医研制出的解药也是别有用心的。”
说罢不去看曹氏晦暗的脸色,和荀氏道:“大嫂,且不说如今我已坐稳了这世子之位,便是没有,我又会拿茵儿一个女孩子做什么?母亲不信我,但茵儿毕竟年幼,若再耽搁下去,只怕情况就危险了,若您想救茵儿,今儿便是冒着不孝的名声,我也助您一助,可若您要听母亲的……那弟弟这就告辞。”
荀氏的手渐渐扣紧了衣袖,神色挣扎,片刻,终是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茵儿丧命,三弟,且求你助我。”
“荀氏!”曹氏大怒,猛地站起对荀氏怒目而视,又极为失望:“你是和儿的媳妇,是我的亲儿媳,你竟然信他不信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荀氏垂头不语,郁林肃笑了,起身道:“母亲,您何必生气,大嫂毕竟是茵儿的亲娘,她对茵儿的真心自然是旁人比不上的。”这话一出,荀氏愈发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郁林肃挥挥手:“来啊,去将大姑娘带出去服解药,若有胆敢阻拦者,便以蓄意谋害侯府子嗣论,介时,格杀勿论。”郁林肃微笑着,但眼里却毫无笑意。
欲意上前阻拦的曲妈妈等人闻言脸色大变,顿时便不敢动了,曹榭护送流茴往曹氏的后罩房走去,曹氏气得脑仁儿一阵疼过一阵,眼前只冒金星,险些栽倒下去。
曲妈妈见此忙扶住她,正要哭嚎,郁林肃道:“母亲这是要晕过去?无妨,太医还在府里呢,我立时叫人请来。再者,说个不孝的话,您若真的晕了,倒也没有这么多事了,儿子早就把解药喂给茵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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