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林肃缓缓闭上眼睛,刚刚被张幺幺刺的那一刀突然就剧烈疼痛起来,疼得他心脏处一抽一抽的,疼得他脑海里嗡嗡作响,他引以为傲的镇定冷静此时似乎都消失了,一片混乱。
曹榭见他如此,疑惑又担心,却也不好打搅,只好默默等着。
好半晌,郁林肃才慢慢平静下来,他转头去看张幺幺,便是昏迷着,依然皱着眉头,唇瓣紧抿,想必对他打晕了她的事十分不快。
她发丝被山崖的风刮得零乱翻飞,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柳幺儿离开时和他说的话‘她临死的时候全身染满了鲜血,活着的时候肯定过得很辛苦……’
他不顾身上的伤痛,将她揽抱进怀里,轻柔地摩挲着她的发髻脸颊,眼眶渐渐泛红,轻声呢喃:“幺幺……”
曹榭不知他怎么突然就露出了心疼又难受的表情,忙安慰道:“爷,兄弟们一会儿该来了,不如赶紧收拾下吧。”还要将少奶奶送回青云观呢。
“不,”郁林肃摇摇头:“我不送她去了,我要带她回家。”
“可是……”之前让送回去不正是为了洗清少奶奶的嫌疑吗,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郁林肃却坚定道:“无妨,等会儿随便她套上谁的衣裳背下山去,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我们的人受伤了就是。”
“是。”他坚持,曹榭也是没什么办法的,便去收拾刚刚拿出来的药瓶。郁林肃见此将张家人的牌位都捡到一起包好,曹榭不敢多问,他直觉今日的事恐怕并不简单,然到底心中忧虑未去,想了想问道:“爷,您刚才说少奶奶杀了您是什么意思?”
“因为她要杀房垚,被我挡住了。”说到这里一愣,所以,房垚就是杀了张家人的凶手?
“什么?”曹榭一惊,脸色都变了:“这是为什么?她与房侍郎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是啊,算算时间,房垚当年也才二十出头,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要灭了张家满门?沉吟片刻道:“我也不知道,回去后你再私下查一查房垚,还有,上次幺幺让查的方泽安和蒲州通判章家的案子再去细查,记得,任何线索都不要放过。”
“是。”曹榭忙应下,再三犹豫还是道:“爷,少奶奶……要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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