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林肃抱紧了张幺幺,摸了摸她瘦削的眉眼:“不用,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张幺幺醒来时见到的是熟悉的帐幔和摆设,她缓缓坐起,一直守在一旁的流茴见此忙上前道:“少奶奶您醒了?您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张幺幺面无表情:“郁林肃呢?”
流茴小心翼翼道:“世子之前在普乐寺帮房侍郎捉拿贼人时受了伤,太医正在医治呢。”
沉默片刻,张幺幺看她:“你们都没事吧?”
流茴忙道:“少奶奶放心,奴婢们都没事,不苦在外面守着,冷大姐给您煎药去了。”说着腼腆的笑了笑:“虽说奴婢们没能照顾好您,但是世子并未怪罪,也不过罚扣了些月钱,都不值当什么的。”
“是我连累了你们。”流茴忙摆摆手,张幺幺又问:“真茵呢?她怎么样了?”
见她神情冷淡,流茴不敢多说什么,只好顺着她的问话道:“您放心,大姑娘虽受了些惊吓,但并无大碍,大夫开了安神药,服用两贴就好了。”说着瞧了她一眼:“曹家姑娘也无事。”
张幺幺垂下眼睫,这时思葭来禀道:“回少奶奶,世子命奴婢来看看您是不是醒了,若醒了让您过去,世子有话要对您说。”
“好。”张幺幺起身,流茴忙伺候她穿上外裳,便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去了稍间。
到那里时,太医正在整理医箱,见了她忙行礼,张幺幺还了半礼,去看郁林肃。
郁林肃笑着招手:“媳妇儿过来。”竟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张幺幺眸光一沉,当真走到他床边,神色冷淡的看着他。郁林肃握住她的手,笑道:“你作甚这样看着我?可是担心我的伤势?放心吧,太医都说了,老曹处理的很及时,余毒也清了,没什么事了。”
张幺幺要抽回自己的手,郁林肃却握紧了,脸上的笑意变得扭曲,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媳妇儿,我差点就死在你手里了,如今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你对我就这样的态度?你就不能问候我两句?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呢?若我今日当真死了,你是不是就高兴了?”
张幺幺的眼皮颤了颤,好一会儿才道:“郁林肃,对不起,我不能遵守与你的约定了,我要离开了。”
郁林肃脸上的笑彻底没了,死死捏紧她的手腕,冷笑道:“离开?你想去哪儿?你忘了你已经是我明媒正娶且身负诰命的妻子了?”
“你可以休了我。”
“休了你?”郁林肃只觉伤口又一阵一阵的疼,拿着她的手去拍自己的胸口,怒道:“我的确可以休了你,也可以把你从族谱上除名,可是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把你从我的心口上挖走?”
“你……”张幺幺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僵硬,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汇聚到了心口,急促流动的血液让她心跳加快,眼前泛白,很快郁林肃那张质问愤恨的脸就看不见了。
她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觉呼吸困难,下一刻人就缓缓倒进了郁林肃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