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舜娟虽是一介妇人,可从小就得了自家老爷子的言传身教,自然不是那鼠目寸光的寻常妇人,便是当初那事儿刚一闹出来她就意识到要大事不好,上赶着去求上了郭络罗明珍,而就当事情出乎意料的解决完,等她缓过神来思忖着托合齐夫人的话,满以为是明珍出了力的时候,自家老爷子又冷不丁的提点了她一番,叫她猛地转过了神。
“八福晋虽然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家中人,性子亦是来得爽利又热心,可安郡王府到底不如从前风光,要想将提督府全然控制在手中怕是不能,而若是八贝勒在背后使了力,依着八贝勒对奴才家老爷的态度,和其背后的直郡王的心思,怕也是一早就把话跟奴才说明了,便是时至今日这几位贵主儿都毫无动静,想来此事应是与他几位无关,奴才就只能大胆的猜测这背后另有他人。”
“哦?”
舒兰倒是没有想到李舜娟能想到这一层,心中很是有些意外,可面上却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话锋一转反问一句。
“即便如此,这剩下的也不只有我雍郡王府一家不是?”
“现如今的几位宗室王爷都是不怎么插手闲事的主儿,最有可能的自然就只有眼前这几位皇子爷,有拿下提督大人这个能耐的,诚郡王向来只读圣贤书,顶天也只跟母族妻族走得密切些,并不怎么管旁人家的事儿,五贝勒亦是老实本分的主儿,从不上赶着去多生波折,十爷则是性子直率最是不喜这些个弯弯绕绕的事儿,余下那几位排序较后还未出宫建府的爷就更不用说。”
李家老爷子虽是从不沾惹前朝之事,可坐拥巨富却能稳稳当当几十年,没被人眼热着设计连根拔起,一方面说明了这李家在朝中肯定上下都打点过,另一方面则说明了这当家老爷子定然不是寻常之人,便是这分析起朝中之事自是一说一个准儿,叫原本还有些心虚的李舜娟越说越有底气了起来。
“如此之下,可不就只剩下了得太子爷看重,脚跟子立得无比稳决计是有这个能耐,却又与八福晋私交尚可能听得进一两句话的雍郡王府了?”
“呵,夫人倒是叫我有些刮目相看了。”
看着李舜娟有这番见地,等于间接性证明了自己看人的眼光确实不差,舒兰自然是来得满意,可一码归一码的,再是认同,再是欣赏,也并不代表她就要从善如流的答应对方的所求,如此,便是只见她挑了挑眉淡淡抛下一句。
“就当夫人说得有理,可夫人也应该明白靠山山倒靠水水流的道理,有些事儿可一不可二,我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你呢?”
“奴才明白四福晋的意思,奴才可以……”
“夫人莫要心急,想明白了再说,就依着夫人方才所说的,想来夫人也应当明白,到了咱们这份上,我并不需要谁人来锦上添花,说得更明白点,我们雍郡王府既得皇阿玛看重,又得太子爷青眼,便是不管这一朝还是下一朝都已然是立于不败之地,若只是求点钱财,但凡是我透出一点这方面的意思,就有数之不尽的人上赶着来给咱们送钱,如此,我又为何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