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见过四福晋,给四福晋请安。”
舒兰好歹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主儿,又前世今生皆是在女人堆里打滚,这看人,特别是看女人的眼光自是来得极为精准,便是眼下里李舜娟虽是自家后院失了火,又被楚家人逼到了一定份上,面上也不带一丝没底儿的心虚,反倒是跟上回在直郡王府的模样儿一般,穿着正统的旗装将头发理得一丝不苟,眉眼之间透着股子沉稳,一行一举之间皆是来得恭敬又大方。
“奴才与四福晋不过是一面之缘,如此登门实在是显得有些唐突冒昧了,便是想着礼多人不怪的自作主张给福晋和几位小主子备了些薄礼,望四福晋莫要嫌弃。”
“汪夫人客气了。”
看着李嬷嬷从李舜娟手中接过锦盒,里面不是长命锁就是玉如意,样样来得价值不菲,舒兰不由得下意识的眯了眯眼,对李舜娟的来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是面上神色半分未变,扬着一贯的温和笑意,轻轻地朝对方点了点头。
“来者是客,你我之间虽是只见过寥寥一面,可既然能见上这第二面就算称得上句有缘,便也甭拘着束着,坐下说话罢。”
“是,奴才谢过四福晋。”
舒兰的话虽是说得客气,李舜娟也很是从善如流的直接落了座,可到底她们之间,至少面上儿是从未有过什么交集,舒兰因着弄不清对方的来意只淡笑着不说话,二人身份又来得悬殊,李舜娟亦是不好怎么随便起什么话头,便是在这般两两无言之中厅中的气氛慢慢的变得微妙了起来,直叫原本腰杆子还挺得老直的李舜娟头上泌出了层层细汗,没等底下人送上茶水点心就有些熬不住了。
“四福晋,奴才……”
“后宫不得干政,我虽是不怎么理爷们儿在前朝上的大事,可京城统共也就这么大的地儿,对汪大人抱病在家的消息多多少少也有些耳闻,听说汪大人原先在福建也算是政绩卓越,好不容易被调任进了京却是还没干出几件漂亮事儿就倒下了,同样身为女人,眼见着家里的顶梁柱成了这样,想来汪夫人这日子过得也不轻松。”
“啊?呃……多谢四福晋体恤。”
“不过好在夫人膝下的一双女儿总算是拉扯成人了,似是前不久大姑娘才出了门?大姑娘出了门二姑娘应该也就是今年的功夫了,家里头一年出两桩喜事,也总算是去了去先前的晦气,倒是叫我亦是忍不住为夫人松了口气儿,便是你我之间虽是没什么交集,到今个儿也不过是第二回 碰面,二姑娘出嫁的时候却也能帮着添添妆凑凑喜气儿,权当是瞧着夫人投缘,帮夫人尽绵薄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