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夫人凄凄惨惨道:“我这都是猪油蒙了心,因着这无耻的贱妇承诺会给大老爷一个前途,我才会帮着她指路。”
她的手笔直地伸向了之前自己还姐妹相称的如夫人。
崔大夫人哽咽道:“阿笙,婆姑也肯定是盼着自己弟兄好的,她自知身体本就差,也是甘愿用自个为亲眷铺路的。你看啊,她过世的时候还是笑着呢,一点都没见不情愿。”
崔大夫人就差以手捶胸了,“也是这贱妇和婆姑有龃龉,不然如若是她与我有旧怨,我二话都不说,心甘情愿用我这具身子,给阖府换个美满前程啊。这也是没法子,所以才只能让婆姑舍身就义。”
“是吗?”神色安宁的如夫人平静开口,“你可知我家老爷不一会儿就要赶来,不论旁人,你且说他会不会放过你?”
崔大夫人顿时噎住,神色青白交接起来。
她只知道阿笙是被崔姑母收留的,却并不知道这女郎的本来身份究竟是何。
因着阿笙虽是带着谢家的人来,可是崔大夫人因着久离王都,并不识得谢家的二小姐,因此只当他们是另外的普通世家。
形势比人强,崔大夫人现在身边又没有旁的得力人手,这才迫于无奈、哭诉求饶,但假若本来如夫人的夫主就快赶到了,那她何必委曲求全地跪在一个原不过是个普通的侍女面前?
正在崔大夫人脑中飞速旋转的时候,却只听到一阵笑声,闻声循去,如夫人诡谲地弯起唇角,“放心吧,在来之前我就已经把他给剁死。他最珍视的下边的好宝贝,已经被我叫驴子给踩成碎泥。”
在崔府其他人惊恐的神情中,如夫人愉悦地摸过自己饱满的朱唇,叹息一声:“就是可惜这驴的蹄子被染脏。”
崔大夫人吞吐掉唾沫的声音都清晰可见,一旁同样害怕的归春闭了闭眼睛,然而心里却又生出一种阴暗的快感来。
原来这位崔大夫人,也是会害怕的呀。
这念头还没有转完,归春就觉得小腹剧痛,麻木的苦楚涌动上咽喉,她动动唇瓣,竟是吐出来一块脏器的碎片来。
迎着她惊恐诧异的面容,崔大夫人避开了视线。
倒是一旁关注着这边的如夫人慨叹道:“没想到大夫人您竟是还不曾信过我这个盟友。不过是敬上的一杯茶,都要叫你的侍女先试一试,这可真是太可惜。”
“不过想来,你从前用着相同的招数还过旁人,有了一二的防备心也是不足为奇的。”这还没完,如夫人还幽幽道:“说起来,我也是很奇怪,你到底和这崔姑母什么仇、什么怨,居然早在李垂文带着她回门的时候,就在他杯里下了断子绝孙的药剂,就可惜他这好夫人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察觉不对,还只当是自己的错。”
崔大夫人咬牙切齿:“胡说八道。那你又是怎么肚子里头,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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