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昱瑾淡淡一笑,单手背在身后,一边走一边道:“这可不像你平日里的行事。”
“不如三哥说说看,我平日里是什么行事作风?”谢仲麟转头朝他问道。
谢昱瑾没想到,他会如此反驳。
“倒是三哥多言了。”谢昱瑾略表歉意。
谢仲麟也无心与他说什么,略一拱手,扬长而去。
只是端王不仅没生气,反而站在长长的夹道,望着对方离去的身影,脸上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
奉昭殿。
众人离开,整座殿阁陡然落入寂静,殿里殿外,哪怕守着数不清的人,可是没人敢发出一丁点声响。哪怕就是呼吸,在这里,也会忍不住放缓。
“陛下。”近侍彭福海轻唤了声,他道:“先前丽娘娘遣人送来上等燕窝,不如老奴去盛一碗来给陛下尝尝。”
永隆帝缓缓起身,从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站起来,待他走到旁边的软塌。
他缓缓坐下,彭福海过来,蹲下,脱掉脚上穿着的明黄绣蟠龙皂靴,就听到头顶上,这个帝朝最尊贵的男人,轻声道:“你说这次的事情,跟朕的哪个儿子有关?”
太子?
老三或是老四?
还是底下那几个他没注意到的。
敢在天子脚下如此大开杀戒,除了天家人,只怕再也找不出旁人了。
“陛下,这些朝堂上的事,老奴虽不懂。但是诸位皇子殿下,一向对陛下至孝,未必便有这样大的胆子。”
“未必?”永隆帝却从他的话中,挑出了一个字眼。
彭福海赶紧跪倒在地,轻声道:“奴才该死,是奴才谏言了。”
永隆帝却疲倦摆摆手:“起来吧,你也这般年纪了,别动不动跪着。如今这皇宫里,朕也就还能跟你说上几句真话。”
彭福海伺候皇帝,已超过三十年。
甚至比起任何一位皇子,在他身边,都要长远。
这皇家骨肉,被一堵堵宫墙,隔的至亲至远。
“丽嫔肚子的那孩子,还有几个月来着?”皇帝突然换了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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