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好说。”霍天北唤人取酒,“两坛烧刀子,随意准备点儿下酒菜就行。”
蒋晨东这才继续之前的话题:“可以的话,你让你夫人得闲就去拜访一下景宁长公主。”
“你这是要——”霍天北笑开来,“尚宫主,做当朝驸马?”
“怎样?”
霍天北的笑意到了眼底,“可行。但与我无关。”
蒋晨东直言不讳:“也不为你的夫人铺路?你在外面威风八面,她却不见得不受委屈。”
“这话又怎么说?”
“你那性情,和你接触过的官员都清楚,你的事与内宅无关。太夫人和你三个嫂子倒无所谓,可你的夫人呢?不是谁都像江南一样说她识大体是贤内助,时日久了,人们恐怕像燕西一样,以为你忌惮嫌弃她行事乖张有心计,才不让她与人来往的。”
“鼠目寸光的自然会这么想,无妨。”霍天北扬了扬眉,依然在笑,那笑容却透着锋芒,“你刚到京城,可能还不知道,不经我允许,谁也不能在我面前说我夫人的是非。第一次,我容着;第二次,我提醒。没有下一次。”
蒋晨东神色微滞,之后点一点头,从容地道:“我只到你提醒这一步,放心。”
丫鬟在室内设了圆桌,奉上酒菜。
霍天北起身相请,“来,尝尝我私藏的烧刀子味道如何。”
“你这酒鬼私藏的酒,味道定然不错。”蒋晨东随着霍天北过去落座,“上次与先生相见,他说也只有你能陪着他喝个痛快,还说五个学生,怎么只出了两个与他一样的酒鬼。”
霍天北挑眉轻笑,“五个学生?”
“你还不知道啊。”蒋晨东爽朗的笑着,“也难怪,我也只听先生提过两次,没见过。那孩子今年才十四岁,先生说跟你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也不是说长得太像,是性情酷似,那份俊美也是万众挑一的。最要紧的是,先生似乎特别钟爱那孩子,提起来就赞不绝口——你听他什么时候夸过我们几个?”
“改日我们见见。如今能入先生的眼的人,实在是少,想来日后是个胜过你我的人物。”这话是霍天北的心里话。
“的确。”蒋晨东语声戏谑,对陆先生的称谓从先生变成了老爷子,“老爷子最近几年更挑剔了,在他眼里,我们四个简直一文不值。”
霍天北也笑,“尤其是我,老爷子怕是早就悔得肠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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