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溪闷声闷气地道:“我家里有胡人血统,从我曾祖到我这里都是卷发,而且我卷的也不多,就是发梢卷了点,我祖父一头都是卷发。”她紧张的要死:“殿下,您能出去了吗?卑职要换衣服。”
姬雍正盘算着什么时候哄着沈鹿溪解开头发,让他好好把玩一下那把卷发,闻言随意道:“想换就换,不必拘束。”他还特自来熟地使唤起沈鹿溪房里的下人:“去给你们主子把头发和身上擦干,免得她着凉。”
沈鹿溪:“……”她是拘束吗,她是想让姬雍滚蛋啊!
姬雍又伸出手,一副要帮她更衣的架势:“你裹这么厚的大氅做什么,不嫌难受吗?”
沈鹿溪唬的连连后退,脚下一绊,差点跌在地上,还是姬雍伸手拉了她一把,有些狐疑地拧眉道:“你紧张什么?”
沈鹿溪面无表情地道:“卑职发育不良,在殿下跟前自卑,您能不能先出去,等我换好衣裳再陪您说话。”
姬雍见她都这般自黑了,也不好再强留,悻悻地先去院子里坐着了。
沈鹿溪生怕他杀个回马枪,往被窝里一裹,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套上了衣服,这才敢邀姬雍进屋说话。
她仔细打量几眼姬雍,这些皇子王孙们为了拉拢近臣,也有不少礼贤下士亲自来给近臣庆生的,其实庆生倒还在其次,他们为了彰显仁厚名声的,都是穿着皇子常服,摆开阵仗大张旗鼓地入臣下府,再握着臣下的手好生体恤一番,瞧着都尴尬。
沈鹿溪之前怕姬雍也是想来这套,所以不大乐意让他来。
姬雍今天就穿了身寻常衣服,侍卫也没带几个,可见真就是过来见见她的,沈鹿溪表情和缓了些。
姬雍随意打量了几眼,见屋里服侍的婢女多是二三十岁的,相貌也都寻常,他心下满意了些,想着沈鹿溪到底不是那种和房中人厮混的,应当也没什么通房。
他到底还是不大放心,追问了句:“你屋里的侍女都许人了吗?”
沈鹿溪随意点头:“早许出去了,有的孩子都几岁大了。”这些都是她母亲留下来的人,要不然她也不敢放心用。
姬雍彻底满意,又开始嘴欠起来,一眼扫到沈鹿溪澡盆里的鸭子,毫不留情地嗤笑:“你多大?”
多,多大?
沈鹿溪听他这么问,脑子直接就想岔了,火气蹭蹭蹭往上窜,怪笑了声,阴阳怪气地竖了竖大拇指:“那自然是没有殿下大,殿下天下第一大。”
屋里服侍的几个婢女见两人斗嘴浑似小孩吵架,想笑又不敢,低头憋的好不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