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雍:“……”
他还是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撑着下巴冷笑:“你管我大不大做什么?你想试试?”
沈鹿溪:“……”
她直接给姬雍一脚油门碾出满脸车轱辘印,没忍住老脸一红,硬生生扯开话头:“我这儿没什么看的,我陪殿下去园子里逛逛吧。”
姬雍只要有她陪着,倒也不拘去哪,难得听话地随她逛园子去了。
这时已经陆续有相熟的客人过来,沈鹿溪再不好只陪他一个,便带着他去了宴客厅。
终于把这祖宗安抚好,沈鹿溪正要出门交代管事迎客,才走到二门外,忽听身边传来一把粗噶的嗓音:“三郎?”
沈鹿溪回过头,就见身后站着一对儿父子,这对儿父子面貌和她有些相似,只不过更为粗犷英武。
她低头回忆了会儿,才想起这父子俩是谁,这还得从她祖父那辈说起,她祖父颇有战功,又生的貌美,惹了一屁股风流债,娶正妻之前先生下了庶长子沈丹,沈丹倒是继承了她祖父打仗的天赋,一度威胁过嫡子地位,他祖父甚至想把沈丹的长子过继到她爹名下,好承袭爵位。
这也是当初沈白为什么铤而走险让沈鹿溪假扮男儿的重要原因,嫡庶分野,沈丹和沈白不睦已久,若是沈丹之子袭爵,他断不会给沈白和沈鹿溪留活路!
——而沈丹和其长子沈鹿野,就是沈鹿溪面前的这父子俩。
不过沈丹不是一直在外放吗?怎么突然回京了?还在她生日宴上出现?
沈鹿溪低头正琢磨呢,沈鹿野先不乐意了,仗着兄长身份,开口便斥:“二叔是怎么教的你?见到长辈和兄长也不行礼?!”
沈丹则在一旁没开腔,只和沈家几个族亲说话,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如果是沈白和沈丹是死对头,那沈鹿溪和沈鹿野的关系也差不多,沈鹿溪三岁的时候,就被沈鹿野带着狐朋狗友组团霸凌,当时小小的一个人,话都说不完整呢,他们几巴掌下来,沈鹿溪被扇的嘴角开裂,脸肿了足一个月。
之后什么故意推她下水,比她吃泥巴,故意把毒蛇塞到她衣服里,这些缺德事沈鹿野可没少干,沈鹿溪没把他打残都算好的,打招呼?呸!
沈鹿溪一副老阴阳人脸:“说起礼数,大哥等会见着我爹,可得狠狠地磕几个响头,毕竟我爹不光是大哥长辈,还是沈氏族长,大哥可得给我这个做弟弟的做个榜样啊。”
沈鹿野是个粗人,脸一沉:“嘴上功夫倒是厉害。”
这里还有桩旧事,沈家入羽林卫的名额只有一个,只有沈鹿溪被刷下来,沈鹿野才能去参选,偏偏这个弱鸡似的沈鹿溪居然选上了,还去了储君身畔当差,害得他只能去外地熬日子。
他每每想到这事儿,恨得眼珠子发红,恨不得活吃了沈鹿溪,他也不多废话,打算直接收拾一顿沈鹿溪算完,探出蒲扇般的大手拽她衣襟:“咱们沈家是以武发家,跟那些文官不一样,你光嘴上厉害可不顶事,让我看看,这几年你功夫长进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