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秋看得拧眉,想叫人打水来替她净手,却被时春拦下:“主子想休息了,我们出去吧。”
时秋动作一顿,跟在时春身后走出去。
屋中静了下来,周韫覆在话本上的指尖似轻动了下。
近正午时,宫中忽然传出消息,孟昭仪听说孟安攸小产,竟是悲痛之余昏了过去。
是否真的悲痛,旁人皆不知,但既传出孟昭仪昏倒一事来,府中必是要有人进宫的。
时秋将消息告诉周韫时,周韫没忍住摇了摇头:
“真不知她是想帮孟良娣,还是想害孟良娣。”
孟良娣小产,爷必会对她产生怜惜之情。
但孟昭仪这一闹,这所谓的一些怜惜恐怕很快就会消散了。
翌日一早,庄宜穗就早早地进了宫。
周韫不知宫中发生了什么事,但听说,庄宜穗回府时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看,想也知晓,恐怕孟昭仪没说什么好听的话。
孟安攸一事后,府中有一段时间陷入了平静。
周韫还是如同往日那般,只是锦和苑中伺候的人,却一日比一日浮躁起来。
原因无他,自侧妃入府后,就一直荣宠不断,可如今,爷竟连续几日没进锦和苑了,如何叫她们能稳下心来?
周韫自然能察觉到院子中不安的气氛。
时秋看着她,欲言又止。
周韫无奈地看向她:“你究竟要说什么?”
时秋压低声音:“主子,王爷他是不是知晓了……”
她顿了顿,咬唇噤声,有些说不下去。
周韫手中的糯米丸子顿时有些吃不下去,她脸上神色淡了淡,觑向时秋:“你近日心思不定,就在琢磨这些?”
时秋一顿,看出主子脸色似有些不对,她砰地跪在地上。
周韫没让她起来,将手中的玉碗递给时春,时春接过之后,就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也没有替时秋求情。
周韫拧眉看向时秋,冷声道:
“你是跟着本妃进府的,进府后,又替本妃管着院子,连你都这般不稳重了,如何叫底下的人安下心来?”
她话说得有些重,时秋顿时白了脸,她回想了一下近日院子中的人心不定,顿时悔恨不已:“是奴婢失了分寸。”
周韫倒也没想罚她,见她真的知道错了,就让她起了身,不耐地提点:“不可再有下次。”
时秋连连点头。
斥了一番时秋后,屋子中安静了一会儿,时春才低声说:“主子,也怪不得时秋姐姐担心,王爷的确有好几日没来了。”
周韫动作一顿,瞪了她一眼:
“他不来,还要本妃去请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