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闲闲饶了半圈,才又回到熙儿学素描的水榭旁。水榭东侧有两株硕大参天的红枫树,这个季节又恰好是“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时节,这两株枫树,倒是成了后花园里最鲜艳醒目的标志了。
红珊瑚色的枫叶,在秋风中婆娑作响,偶尔有一片两片的鲜艳红叶飘飘洒洒,蹁跹着落在湖面上。引来湖水中的锦鲤追逐。这枫树。温恪公主在世的时候便有了,不知是多年分了,那粗大的树干。一人难以环抱,仰望着那层次分明的枝桠上的错落有致的红叶,阳光如细碎金箔洒在脸上,叫人有些迷离。
恍惚间。只见玉簪凑近禀报道:“德二爷又来了。”
宜萱眉心一蹙,好端端的好心情。全被不知所谓的人给搅扰了。
宜萱抬手道:“罢了,叫他进来吧。”——还是早点跟他说清楚为好,否则纳喇星德万一真的天天跑来坐在门口等,也是个事儿。
约莫两盏茶的工夫。便见一大一小两个,俱穿着无花纹的石青色袍褂。宜萱眉梢一挑,怎么滴。还买一送一了?
纳喇星德这回可不是一个人来的,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的——就是他和郑秋黛的儿子。萨弼。就是那个智力发育迟缓的小呆瓜。
宜萱对这个小呆瓜,倒是没什么恶感,不过对他爹就着实嫌弃得跟见了苍蝇似的。
纳喇星德侧脸望着亭中的盛熙,忍不住轻声问道:“公主,那是……我们的儿子?”
我们的儿子……
这句话,真的叫宜萱很反感,反感得心里发堵!可她却不得不承认,盛熙的确是纳喇星德的儿子。起码,血缘上,是毋庸置疑的。
宜萱沉着脸色,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我……”纳喇星德脸上突然浮现出浓浓愧色,“我已经问过别人了。”
“什么?”宜萱不由一头雾水。
纳喇星德顿了顿,道:“你不是不耐烦跟我解释,让我去问别人吗?我已经问过了,我也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们夫妻之间,为什么会如此疏离了。”
宜萱吐出一口气,道:“既然知道了,那也好,省得我多费唇舌了!以后,你我还跟从前一样,各过个的,两不相干。”
纳喇星德低头对萨弼道:“你去哥哥玩,阿玛和你额娘有话要说。”
宜萱听在耳中,一万个不爽!虽然她不讨厌萨弼这个小呆瓜,可那不代表她愿意平白无故“喜当娘”了!!又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凭什么她要认个儿子?!她跟萨弼,一毛钱的血缘关系都木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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