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尔雅从小钝感,欲望低得很,对喜欢啊,爱之类的情感分不太清,哪怕是对某些东西有过好感,也没有强烈的占有、得到的欲望。
她唯一热爱过的就是大提琴。
江尔雅大概不知道。
她现在拧着细眉,眼睫低垂,说起喜欢的人,白皙的脸颊略微泛红,一脸苦恼的模样,有多生动。
毕竟,很多时候,她的脸上是没什么情绪的。
梁嘉深试探地问:“是盛南?”
小姑娘的眼睫颤了颤。
“我……不太清楚。”
“老实说,我对这种感觉很陌生。”
但她知道林盛南是特殊的,有时候单是听到他名字,就会唤醒身体里的某些情绪,会泛甜,会委屈,仿佛自己不再是个体,而是跟他共情的。
渴望他对自己好,再好一点,上课时多注意自己一点,又害怕他对自己好,好的太明目张胆,被人发现。
如果,如果这些可以被称之为喜欢。
“得。”梁嘉深自嘲地勾起嘴角,“你不用说了,看你样子我就明白了。”
江尔雅心里纠结,嗓音也低,“可是他是我的老师,我不能喜欢他。”
“等你毕业不就成了。”梁嘉深没那么高的道德感,不能理解江尔雅这种模范生的自苦,说完,他兀自一笑,“不过,你俩在这事上还是挺像的,盛南也总爱讲这些为人师表,长幼有序之类的话,活得跟个苦行僧似的。”
江尔雅抬头:“嗯?”
梁嘉深不怀好意的眨着桃花眼,“要不,哥哥教你一招。”
江尔雅:“什么?”
“简单。”梁嘉深道,“你因为他是你老师,所以没办法过去心里那道坎,是么?”
江尔雅点头。
“那让盛南辞职呗,这样你们就不是师生了。”
江尔雅:“……”
梁嘉深继续逗她,“或者你改成喜欢我?盛南会的那些我都会,而且哥长得也不差吧?”
“还是你就喜欢大学老师啊?赶明儿,哥也来桑大应聘,行不行?”
“……”
江尔雅朝宿舍的方向走,不理他。
梁嘉深见小姑娘好不容易害羞一回,追着她不放,“说呀,是不是,哥长得也不差吧?”
初夏的风微热,江尔雅被他追得没完,只好回头应付地说了句,“是是是,您长得最帅。”
两人正打闹,江尔雅没看路,脚踝侧崴,不小心提到路旁花盆,眼看着就要被绊倒。
梁嘉深还来不及伸手去扶,她的肩膀被一股熟悉的力道托住。
“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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