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尔雅刚站稳,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梁嘉深啧了一声,“哎哟老哥,我说你怎么无处不在呢?”
林盛南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温和提醒,“这是我的办公室楼下。”
梁嘉深才发现两人竟不知不觉走到了法学院的门口,熟悉的红墙褐瓦,教学楼前还立着那座司法女神塑像,她捧着天平,蒙住双眼,经年不变。
梁嘉深有些感叹,他突然想到从前老师说的那句话,审判的关键是,不要被自己眼睛看到的蒙蔽。
审判别人很容易,人真正难做到的,是审判自己。
跟这个小丫头的情况还挺像,他琢磨着要不要索性帮她一把。
不再理会无聊的男人,林盛南扶着江尔雅站到一旁,轻声问:“要紧吗?”
江尔雅抬头,发心恰好擦过他的下颌,见男人正担心地望着自己,眉头微拧,神色是少有的严肃。
她摇了摇头,“没事。”
林盛南松手,看她脚踝泛红,又在她面前蹲下,用手指试探地摁了摁,“脚崴了?”
原本不疼的,被他手指碰过是有点麻。
江尔雅支吾道:“好像有、有点吧。”
“疼不疼也不知道?”林盛南起身,扶住她的手臂,语气无奈,“走,带你去校医务室看一下。”
他不常生气,这会儿眉头几次拧紧又松开,表情又是想训她又是拼命忍住,江尔雅觉得开心,嘴角不自觉扬起,“好。”
“够了啊。”梁嘉深观摩全程,没好气道,“你俩这是当我不存在呢?”
听到这句话,两人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别人。
江尔雅稍微站的远了点,可手还是任由林盛南握着,“……梁总,我已经到学校了,谢谢您送我回来。”
林盛南则表现得更加自然,他抬眸看向梁嘉深,脸上没什么表情。
过了会儿,仿佛想起一件公事,他又说:“哦,今天不方便,上次你跟我说的事,我改的差不多了,过几天可以给你方案。”
“得了吧。”梁嘉深一脸兴味地看向林盛南,“我估计你过两天也不会有空了”
林盛南:“嗯?”
梁嘉深朝他努了努嘴角,指向江尔雅,“喏,你的好学生,有话要跟你说。”
如此明晃晃的暗示,江尔雅心虚,指节微动,想松开林盛南的手,可是不行,现在就松开更显心虚,于是她半握着他的手指,捏啊捏的,掌心逐渐潮湿,黏腻感从她的手心浸润他干燥的肌肤,热度交缠。
算了,还是松开吧,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