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江骅参与的项目是重点项目,后来江骅被调走后,因为一些别因素,整个基地被转移到别的城市。
第二天一大早,江岷就来到了基地旧址。
基地被一片芦苇荡包围,周围荒无人烟。
这里已经被废弃许久。
几栋破转楼中央,有一个篮球场。
江岷绕了一圈,找到一扇残破的砖墙,翻了进去。
他沿着空荡的楼梯,爬到房顶。
岷江没有高楼,五层楼,是最高的地方。
那条被江骅怀念一生、也曾出现在傅佳辞梦里的河流,就在他眼底。
这里的土地也是黑的,草也是黑的,只有那条江,清冽宽广,连接着远方淡青色的天,是这里唯一的白色。
那就是岷江。
江岷点了根烟,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那条江,他的脑海放空。
过去很多的事情,瞬间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时间在走,那条河,一如既往地向北流去。
随着它坚定不移地流淌,江岷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慢慢变得完整。
他不是他的父亲,却是他生命的某种延续。
他是家庭的受害者,同时也是加害人。
秦瑗的一辈子,就这样耗在了他们父子身上。
他不想成为江骅那样不负责任的人。
江岷拨通了陈执的电话,电话那头陈执快急死了,“你妈昨天晚上输液反应,差点…你到底在哪里?”
“你别着急。”江岷慢慢地说,“我后天回去。”
这通电话,陈执发现,江岷有一点变化。
他听起来,比以前稳重了…
不。
他只是变回最开始那样。
无坚不摧,又不近人情。
这才是真正的江岷。
结束和陈执的通话,江岷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傅佳辞和张芙荣在火车上认识的。
她们住上下铺,傅佳辞住在下铺,张芙荣总从上铺跑下来,坐到她旁边和她聊天。
张芙荣问她:“你去平沿做什么?”
平沿是这趟车的终点。
傅佳辞也不清楚自己去做什么,便说,“旅游。”
她警惕性很强,没有让张芙荣从她这里打探到更多信息,反问:“你呢?一个人去做什么?”
张芙荣是个中年女人,四十岁的样子,皮肤很糙,眼尾皱纹由其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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