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岷拉开抽屉,里面是一个二十厘米长宽的方形密码箱,塑料的,其实不必开锁,只要稍稍用点力,就能撬开。
密码是四位数。
他思考了几秒,试了一组。
0000。
密码锁开了。
傅正青微微差异,这下他更确定了,江岷和傅佳辞的关系,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密码箱里的东西出乎他们的意料,是一缕头发。
这勾起了傅正青的记忆。
“她上高中那年,自己很自觉地剪了头发。”
江岷知道傅佳辞对头发有着特殊的执着。
“为什么非要她剪头发呢?”
“是我的错。我在部队,因为纪律的问题吃了不少苦。我把自己的人生,转嫁到了她身上。”
傅佳辞和别的孩子正好相反,她到了青春期,整个人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格外听话。
她从没在学习上让人担心,也没发生过早恋这种事。
现在想来,那些年,她都在隐忍。
她一直隐忍,只是为了最后的毁灭。
在这间卧室,江岷也没找到太多线索。
“你说小辞借住在你家里,是什么原因?”
江岷知道傅正青误会了。
“是我家正好有房子出租。我是津州大学的学生,傅佳辞在津州拍杂志广告,她性格很好,我…我们都很喜欢她。”
这一番话,回答了很多傅正青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江岷这一路听来,所有人都以为傅佳辞会误入歧途,身为父亲的傅正青,自然也有这样的疑虑。
“傅佳辞很聪明,很上进,她提起过家里,因为害怕你生气,不敢回来。”
傅正青的背忽然有些佝偻。
这明明是他的家,他却局促了起来。
“当初她打电话给我,决绝地说离家出走,我也生气,想着不找她了,后来再找她,就晚了。”
傅佳辞很狡猾,她总有办法让别人找不到。
傅正青后悔地说,“我也是…为什么就不能让她留长头发呢。”
在之前和门卫大爷的闲聊中,江岷了解了傅正青的经历。
二十几年前,傅正青只是暂时驻扎在这里,但因为犯了一些纪律上的错,被取消了调回去的资格。
他对傅佳辞格外严格,一丝不苟的不容许她犯半点错,只怕她和自己一样,一辈子留在这个边陲之地。
许多事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人永远无法站在另一个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当站到对方视角的时候,意味着必须面对自己身上的缺陷。
江岷给傅正青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如果她回来,请立刻告诉我。”
离开傅正青家,江岷没有立马离开岷江。
他在不远处的宾馆定了间房。
晚上,他去楼下的餐馆吃了一碗饺子,然后打听到了当年江骅基地的具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