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岷独居很久了,所以他对这样冷清的环境很熟悉。
看得出傅正青是一个人生活的。
阳台上摆着的几盆花草,枯萎了很久。
傅正青问他:“喝茶么?”
“我喝白开水。”
“有的。”
傅正青很娴熟地去烧水,然后去卧室脱下军装。
江岷趁他不在的时候,环视客厅,电视旁的橱柜里,摆着一些勋章和奖状。
奖状是傅佳辞的。
这是这间房子里,她唯一的痕迹。
比他幸运,这里还拥有一些关于傅佳辞的痕迹。
傅正青端着一次性纸杯回来时,已经换上了一件休闲装。
他是军人,不论何时何地都挺胸抬头。
傅佳辞的外貌并不像他的父亲,但是他们之间,有一种更本质化的传承。
那便是傅佳辞的傲气。
“你说你是小辞的朋友?”
江岷猜到傅正青会怀疑,早就编好了说辞。
“嗯,我父亲曾经在这里做科研,得知傅佳辞是岷江人,我们便认识了。”
“做科研?什么方面的。”
江岷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其实想问傅佳辞的消息,可他要拐弯抹角,装得并不在意。
“核物理。他叫江骅,您听过么?”
很多年前,傅正青在部队上还没出头,听过有这么个大学教授来这里搞研究的。
“嗯,听说过。你来这里,是为了你父亲,还是小辞?”
“都是。”
“你同小辞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她借住在我那里。因为一些事,她离开了。我想来这里看看,也许会知道她的去向。”
正在点烟的傅正青冷笑了一下。
“你以为,我会知道么。”
“我能去看看她的房间么?”
“可以。”傅正青指着里间的屋子,“很久没人进去过了。”
江岷打开了那件无人问津的卧室门。
窗帘合着,门一打开,黑暗扑面而来。
房间骤亮,是傅正青打开了开关。
江岷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傅佳辞的窗户正对着化工厂,浓烟不断从烟囱里升出来。
她的房间很整洁,也很普通,在这里,看不到傅佳辞的样子。
她说过不喜欢这里的。
身后的傅正青说:“她床头柜抽屉里,有个密码箱。我不知道密码,也没想过要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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