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邵在床榻前盯着永嘉傻站了一会,眼见再不久就要早朝,他睡意几乎散尽,重躺回地榻上,头枕着双臂,望着屋顶发了会呆,又仰头去看床榻上睡着的人。
沈邵瞧着永嘉的睡颜,唇角不由自主的就添了笑,他不知已经有多久,他的心不曾这般平静过了,她不见的日子,他的心如油烹,他连深想她在何处,同谁在一起的勇气都没有。
沈邵望着望着,就忍不住坐起身,想离她更近些,更近些…最后他悄悄撩开被子一角,凑到她身边去,沈邵初躺到床榻上一时屏息,生怕吵醒她,他盯着她纤长的眼睫瞧了半晌,才如释重负般,缓缓的呼出一口气。
清早,王然推开殿门时,瞧见殿内的情景一愣。
小榻上是空的,地铺也是空的,两人皆躺在床榻上,王然触到未落下的床幔,心头微惊,他连忙埋下头,也不敢凑到前面去,只低着嗓音:“陛下,该上朝了。”
沈邵躺在床上静静抱着永嘉,丝毫不敢乱动,他抱得小心翼翼,听到开门声,瞬间扭头看去,见是走进来的王然,他霎时扯了扯被子,将永嘉裹严实,再一回头,王然已识相的垂下了脑袋。
沈邵闻言,急忙去看永嘉,幸而她没被吵醒,他松了口气,慢慢掀开被子下榻,站在床榻上,亲手解开束带,落下床幔,将床榻上的身影悉数遮住。
沈邵才转身,朝王然走,在外殿梳洗,更衣,前去上朝,走前特意叮嘱,不要吵到永嘉,若她醒后饿了,直接传膳,不必等着他下朝。
王然将沈邵的交代一一记在心里,吩咐给长万,随后跟着沈邵一道去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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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醒时,见身处的床榻有几分冷,她不必多想,也知是谁做的,掀了被子下榻,她的鞋还留在小榻处,永嘉去小榻上穿鞋,随后兀自更衣,推开内殿的门,走了出去。
沈邵因身处西北,已多日未曾上朝,虽紧急要务都快马加鞭的送来处理,但还有许多细碎小事堆积起来,等着沈邵拿主意。
沈邵今日下朝格外的晚,快至晌午才回到御门,他几乎未在外殿停留,直奔向内殿里寻人,却是空空如也。
内殿已被侍从整理干净,昨夜的地榻也撤掉了,小榻上重新放上了几案,床榻上的被褥也是分外整齐。
沈邵看着空旷旷的内殿,几乎条件反射的开始心慌,急冲冲的到外殿,抓了人就问:“长公主呢?”
小长侍被吓跪了地,颤颤巍巍的回答:“…奴才不知。”
沈邵面色更沉,王然在旁瞧着,忙命人寻来长万,长万见跪在地上瑟缩的小长侍,连忙小跑上前,也跪在地上:“回陛下…长公主殿下一早醒来,便离宫往雀阳宫中去了。”
沈邵面色一变:“朕不是命你们看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