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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开裂(2 / 2)

女女看了一眼,是自己胸前被挤出的沟壑。

他为什么总是这样一副没见过女人的样子?

“我觉得你们的衣服形制很有问题,除了腰带就没有约束,胸口极易走光,这样不好,有空我帮你改改。当然,你不要多想,这只是因为你对我好,我自然要投桃报李……”

女女不理会他的嘀嘀咕咕,一屁股坐到他身旁。少年兀自说了一会儿,又投入到手头的工作中去,比之前的十几次都更加专注,比女人生孩子都更加认真。

做了这么多次,他已经是个熟练工了,可惜只是熟悉流程而已。女女看了一会儿,目光掠过屋前那些坑坑洼洼的洞,还是决定插一手。

观察了这么多天,这件事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挖掘的信息了。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在屋前再多个“粪坑”了!

部落里有陶窑,也有专人制陶,但制陶还是每个人都会的技能,就像吃饭、喝水、种田,是大家生来就会的事,女女也不例外。她的技术在部落里一般,但做一个陶还是绰绰有余。

在女女的指导下,这次的陶很快就做好了。她去院子里洗手,出来便见少年激动得围着陶转圈,左手托着右手的手肘,右手的食指点着陶,连连点头。

王瑾瑜像一个专业的包工头一样点评:“大小适中,高度适中,开口适中,非常nice。这,就是社会主义需要的马桶!这次一定能成功!”

女女端着水盆,手动往他手上泼了一盆凉水,说:“洗干净去吃朝食。”

谁知这人说什么也不肯去。女女也不是非要他跟着打下手,主要是怕他一个人在这会被人捡走加餐,

女女皱眉盯着他,王瑾瑜抱着树干耍赖——他本来是想抱着马桶的,可惜还没晒干,一抱一身泥。

“我不去,我不去,我好不容易做出来的,万一有谁过来搞破坏怎么办?我要在这里看着它,大不了我不吃早饭了,反正也不好吃……”

女女自己可以饿肚子,但不可能陪别人饿肚子,她想了想,把象牙杖拿出来:“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

“……等等,这是可以随便给我的吗?”王瑾瑜瞪大双眼。

果然还是他想多了吧,如果这是权杖,怎么可以给别人呢?这就好像古代皇帝把龙椅给别人睡觉一样,离谱。

“傻子。”女女拿象牙杖敲他,“拿好了,丢掉就杀了你。”

事实证明,女女的担忧不无道理,在她走后不久,一个路过的男人就盯上了他。不过看清他手中的象牙杖后,立刻退缩了。王瑾瑜还没来得及害怕,他就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跑了,好像看到什么惊恐又让人愤怒的事物一般。

……所以这根象牙杖到底是什么来头?

女女用荷叶包着几张饼回来时,少年正小心地抱着象牙杖坐在地上,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陶器,眼神比太阳还炙热,或许盯一会儿就能烤干了。

“怎么不继续蹲着了?”女女把象牙杖挂回屋里,然后坐到他旁边,看着他一脸牙疼地嚼饼,感觉自己又有了胃口。

“会长痔疮……”王瑾瑜含糊地说,这个词他不是很想讲清楚,反正含不含糊她都听不懂。

女女回屋里睡了一觉,醒来时闻到屋外传来的烟味。少年被火熏黑了脸,自己浑然不知,还站在火焰的边缘,流下的汗在脸上划出花痕。

一看到女女出来,他就说:“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紧张得想吐!我当年中考都没这么紧张过。”

女女招招手,他一边走过来一边念叨:“这次土质和技艺都没有问题,天时地利人和,应该不会出错。如果它也失败了,那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女女抓住他颤抖的手,冰凉的体温和他脸上的汗完全不符,女女拽着他进院子洗脸洗手,一捧捧水泼到脸上,王瑾瑜稍微冷静下来。

女女说:“这是我做的,不会出问题。”

王瑾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不得不承认:“……有道理。”

他竟然被这种奇怪的理由安抚了。虽然她只是搭了把手而已,但监制代表品质下限,她看起来很有底气的样子,有她背书,应该不会失败吧……

女女带他到上风口,二人坐在树下发呆。不远处烈火熊熊,王瑾瑜似乎看到自己的光辉未来正在其中涅槃重生,他不禁畅想起来:“等这个马桶做完,我要再做一个马桶,第一个给你,第二个给我。嗯……让我想想,马桶项目完成之后做什么好呢?穿越必做之中国四大发明还是科举制……”

女女转头看他,他的面庞似乎在阳光下发着光,看起来是真的很高兴。

一个陶而已,有这么重要吗?

火烧了多久,王瑾瑜就滔滔不绝了多久。待到火焰平息,女女先去屋里喝水——她听都听渴了!

王瑾瑜迫不及待地奔过去,马桶还没有降温,不能触碰,它好端端地立在原地,没有塌陷,没有扭曲,没有开裂——他成功了!

王瑾瑜大笑叁声,笑声惊动了树上的小鸟,鸟儿扑棱着翅膀飞向高空,就像他此刻跃动的心。

这比考满分更有成就感,这是踏踏实实用双手创造出来的东西,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这个马桶不只是马桶,更是改变命运的里程碑,它的成功昭示着他的命运确实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

我命由我不由天!

身体里充盈着力气,无处发泄!时不我待,他马不停蹄开始做第二个。

女女一出来,王瑾瑜就像一只蝴蝶一样飞了过来,握住她的双手诚恳地摇晃:“这次的过程这么顺利,还得多亏了你,土质好,你的手艺也好,非常感谢你,这位同志!你真是一个大好人,这就是我给你的谢礼!”

女女目光缓缓下移,望着自己被一手泥包围的刚洗过的双手:“……”

王瑾瑜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

他战略性脚步后移,但女女比他动作更快,一抬手就将所有泥都抹到了他脸上,然后拔腿就跑,王瑾瑜抬腿就追。

如果认真跑,他是跑不过她的,可女女只是闹着玩,一来二去间还真让他追上了,王瑾瑜从背后抓她,为了防止衣服被弄脏,女女先一步转身,一个矮身躲开他的手,钻进他的怀抱。

“你躲什么?”王瑾瑜喘着气,兴奋上头。身体里涌动着一股情绪,使他的行为都超脱控制。

女女去摸他的手腕,不让他乱动脏手,他乖乖地让她扣住。

“不对,我追什么?”他自言自语,“你为什么跑?你一跑,我就想追。”

蝉鸣嘒嘒,他看着她,眼睛发亮:“你说,你是不是故意让我追,是不是故意让我追上?”

如果她喜欢他,他也不是不可以……

一阵风刮过,枝叶间斑驳光影摇晃,她被水润泽过的嘴唇正好映着一块光斑,红润饱满,王瑾瑜想起昨天那个“吻”,头和声音一起低了下来。

“你是不是……”

轻微的“咔——”一声,女女敏锐地转过头去。

那个陶器,裂了。

*

#王瑾瑜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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