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汲有意见:“时总……”
话没说完,被徐安澜拉住,“好,我们先去。”她笑着对他,“开了这么久的车,你不累?”
方汲脸红,倒是不好意思了,“对不起,徐律师,我忘了这事。”
他是习惯了来回奔波,山上山下的跑,这徐律师是个小姑娘,坐惯了办公室,折腾不了。
两个人去休息室,只剩下时屿跟汪助理。
汪助理将最近汇总的资料发给他:“了解过了,账目确实有猫腻。”
时屿一目十行看,脸色沉了下来。
“徐律师,您说时总最后会……”方汲有些紧张,他坐不住,又怕影响徐安澜休息,只得在窗台边来来回回转悠。
徐安澜见状,瞅了眼跟会议室连通的小门,“你觉得时总为人怎么样?”
方汲怔住,为难。
“以前别人说时屿外冷内热,我不以为然。”徐安澜双手交叠,扣在身前,“商场如战场,不身在其中我不予置评,但他如果不是诚心想要解决你的事,他没必要去井村跟着你转了那么些天。”
他远没有他自己所说的冷血,相反,这几天为数不多的相处,她眼中的时屿像是另一个人。比她以为的耐心,也比她以为的有温度。
至少,妮妮给他编的花环,他再怎么排斥也照样任妮妮戴上了不是。
方汲坐下来:“徐律师,我怎么样无所谓,只要村民的利益可以保障,我都行。”
徐安澜收住笑,难怪汪助理说方汲有时候挺傻的。
她安慰:“你放心,你怀疑的财务问题是我们的王牌,我想,时总这会儿如果有心要查,应该也看到了。”
而按照时屿的脾气……
时屿确实是发现了报表的问题,他不说话,只是一页接着一页的翻。
高总坐在他另一侧,早在方汲发函总部他就知道有些事瞒不住,“时总,分部目前整体呈亏损状态,这事不作假。”他选择坦白。
时屿又翻过一页,依然不说话。
高总斟酌措辞:“我还是坚持最初的方案,云南得天独厚的条件,我们如果选择做快消品像果干,果汁这些低成本,收益快的项目,公司很快就能扭转现状。”
时屿手一顿,看着高总,他目光灼灼,眸底似藏着冰雪。
但其实他并没有动怒。
高总硬着头皮:“普洱前期投入太大,从种茶到采摘再到制茶,最高的人力成本几乎拖垮整个项目,甚至影响公司其他经营。时总,不光是前期,后期投入更是无法预估,无底洞啊。”
“不仅如此,普洱市场竞争又大,研发的公司层出不穷,时总,光一个普洱项目,多少公司最后被拖垮?是,方汲是有能力,他定期反馈的产品改良记录确实有提升的空间,可是,时总,他研究了三年半了。”
高总自认自己是为公司的发展考虑,所以,他默许在账目上做了手脚,也跟总部隐瞒了一些实际情况,目的是逼退方汲,也希望总部能叫停普洱项目,将人力物力投入到其他更容易盈利的项目,保证云南分部不拖集团总部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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