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论辈分,柳承当是颜儿的亲舅舅,他又何出此等枉顾人伦之言?
“弟弟本不想按照圣尊的指示把姐姐关起来的,既然姐姐不听话,那么弟弟——”软硬兼施间,完全来不及反应柳承怎么动作。
只觉喉咙处一阵冰凉,余光瞥见柳承将弯刀抵在她的脖颈处,柳皇后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没惊呼出声。
“姐姐决定要不要答应了吗?”柳承又把弯刀往前送了送,好以暇整笑得肆意,“姐姐这段漂亮的脖子像雪一样白,弟弟实在不忍让它变得和血一样红。”
柳皇后:“……”
“姐姐答应你。”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又不傻,自然知道眼下激怒柳承是最愚蠢的做法。
“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姐姐难道会去相信旁人而不相信你吗?”她轻笑着,鬓边的流苏钗环叮咚摇晃,“长寿药……既然是为了陛下着想,姐姐一定义不容辞。”
柳承疯是疯,但有一点倒是提醒她了。
当年要不是柳承给她找来这无色无味的长寿药,有与陛下鹣鲽情深的魏含筝在前,哪里轮得到她坐稳这中宫之位?
世人都说陛下情深不寿,待她这位继后极尽恩宠,着实羡煞大楚有情之人,可此次楚朝宁回了临安,让她明白陛下给她和颜儿所有的爱,都是可有可无算不得数的。
为了稳固江山社稷,陛下不让她再有身孕;为了楚朝宁这位继承人顺风顺水,陛下连她的面儿都不顾,愣是把她柳家唯一的嫡女贬往蜀南。
这这让她如何不信若他日颜儿再犯了错,陛下会不会为了楚朝宁而把颜儿逼上思路?
柳承说的是,与其看魏含筝那贱人的儿子登基,倒不如为她和颜儿下半生的下半生赌一把。
起码柳承与她体内流的血一半相同,只要柳承坐了那个位子,谁都别想欺负她的颜儿。
思及此,柳皇后彻底下定决心,与柳承那双显露帽檐边缘的黑眸对视见,眼底满满都是不谋而合的狠辣。
“半月之内,弟弟尽可心想事成。”
话落了一阵,脖颈那股刺痛才减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可言喻的阴凉。
“那弟弟,便静候姐姐佳音了。”收手时,柳承习以为常将指尖在沾染脖颈处的血珠送到唇边,伸出细长如蛇的舌尖点了点。
“姐姐,这这几日弟弟会向陛下请奏外出为云彦寻找大夫,相信陛下会看在颜儿的面子上答应的。”
毕竟柳云彦下半身不能动也是拜楚倾颜所赐,就算为了稳固柳承这位定安公的心绪,楚帝也不可能不应下来。
把柳皇后凝眉不适的神态收回眼底,得到想要答案的柳承置若罔闻,留下这番饱含威胁的话后,心满意足狂笑几声。